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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探花》130-140(第13/16页)
深呼口气,到底还是伸手拉开了厚重毡帘,弯身下了马车。马车外,一袭墨蓝色貂裘警衣的青年官员,长身而立。
    他立在寒风中,目光随着从马车弯腰出来的人而动,眉宇间不见昔日的张扬。一别经年,如今的他已褪去了年少轻浮,气度愈发内敛从容,更添几分成熟男子气质。
    "江总督,多年未见,你可安好?"
    清泠嗓音入耳,似那细雪落林,让人只觉耳畔生静。
    江莫看着眼前人,穿着冬日的官服,外罩着件天水碧的斗篷,依旧是素净的装扮。对方静立他对面,行礼时衣袖随风微动,似有若无的透着股墨香之外的极淡清香。
    一别经年,再见对方,依旧是那般不染纤尘的干净,望之只觉似初雪映晨露。
    "一切安好。"他微微拢了下擎衣,解释道,"说来不巧,这几日我去寻你总是扑空。难得今日在半路遇见,就冒昧拦了你马车,望你莫要怪罪才好。"
    陈今昭当然知道他来找过她,对方之所以次次扑空,也是因为她在躲。江莫前些时候就回京了,自他回京那日起,她就开始发楚发愁,唯恐对方找她提出单独共饮的要求来。
    可躲来躲去,到底也没躲得过。
    心中叹息,可面上却带笑同他解释,"不会不会,反倒还望江总督多担待些,实在是我履任新职,近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抽不开身来。不知江总督找我有何要紧事?"
    江莫就看她,道:"咱俩说来也算半个旧友,这般称呼未免显得太过生疏。我直接称你朝宴,可行?"
    陈今昭点头,从善如流:"敏行兄。"
    江莫不自觉捏紧了下手指,掩饰的又拢了拢警衣。
    "昔日年少轻狂时,对你多有得罪,这么多年还没郑重向你赔个不是。"他微顿了下,带些期待道,"我备了薄酒相候,不知朝宴你能否赏光移步,容某执壶敬盏,聊表歉意?"
    陈今昭头大如斗。
    若他只是单纯存着与她交友的目的,她自也不会拒绝,但他……他之心思,只能让她对他敬谢不敏。
    她到车前掀开一角车帘,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公务,苦笑道,"敏行兄也看到了,非是我拿乔几多推脱,实在是公务繁冗,让我实难抽开身啊。你看,下次约个时间可成?"
    江莫却只看着她,"前几日,你还跟沈鹿二人相聚在清风楼里。朝宴,是我这个半个旧友的面子不够你赏光?"
    陈今昭被他的话刺得面色微变,就道,"敏行兄,这话说得重了,我无故意慢待之意,的确是公务繁忙。改日,我再设宴专门向你请罪。敏行兄,家中还有些事,恕我先行告退。天寒地冻,敏行兄也早些回去罢。"
    抬袖行了礼,她转身就欲上马车,却冷不丁被他横臂拦下。
    这一刹那,周围似出现细微的动静。
    江莫双眸骤然微眯,随即压下眸里的晦色。上前半步,他偏过脸朝向她,嗓音压得极低,"陈今昭,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话极重,陈今昭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
    江莫嗤笑了下,"好歹我也算帮了你这么多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这一刻的他索性撕开了伪装的表象,用仅能让对方听见的声音嘲道,"还是说你在怕什么?你怕什么呢,他管你也不算甚严罢,好似并不禁止你外出交友赴宴。所以你百般躲我、推脱,就是单单看不上我,对吗。"
    陈今昭掐着手心,闭眼平复了下情绪。
    许久,才睁开眼,沉静望向他。
    "在何处设宴。"
    "清风楼。"
    她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上了马车。
    话既说到此份上,那今夜,就势必要将话与他说个清楚。
    如此也好,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事情到底是要解决的。
    况且,他既知她与那人关系,那她就不怕他敢放肆,退一步说,她周围也有暗卫随行保护。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来到了清风楼前。
    陈今昭让长庚也随她上楼,候在包厢门前。
    江莫推开厢房门,做出请的动作。
    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酒也烫好了几壶,一一摆上了桌。
    "朝宴,现在想来我真悔不当初,实不该举止那般轻浮浪荡,害你对我印象自此一落千丈。"他举壶倒酒,清澈的酒液倾倒在两只空盏中,"今夜我是真心实意向你赔个不是的,万望你能放下对我的芥蒂,真心拿我当朋友看。"
    此刻见他说得郑重其事,口中只说赔不是、做朋友,不见信里的撩拨试探,也不见先前马车前那私语讽笑,她也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只也暂且回了句场面话。
    "敏行兄言重了,昔年的事在我这里早就过去了。反倒是这些年,我欠敏行兄诸多,你救了鹿衡玉的性命,又及时帮我筹集粮草,这些都让我无以为报。"
    江莫将满酒的酒盏递给她,"那我们何不一笑泯恩仇。"
    陈今昭顺势端起酒盏,"自当如此。近来真的是公务繁忙,并非特意怠慢,望敏行兄切莫介怀。"
    两人举杯相敬,然后饮尽亮杯底,算是各自赔谢。
    随后两人就开始举筷用饭,陈今昭中途几次想开口,欲将话讲明,却都被他拿话岔了过去。他神色如常的给她介绍菜色,言谈中很有分寸,仿佛是正常朋友间的聚会小宴,正常的都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先前想多了。
    正当她心神不定,不知方究竟何意之时,突然听得隔壁似有物体倒地的声响。声音传到这里已经很小了,但因着室内寂静,陈今昭还是听个清楚。
    几乎刹那,她就迅速反应过来,靠近墙壁处是有密室的。
    那刚倒地的……她倏地看向江莫,惊疑不定。
    江莫举壶倒着酒,透明的酒汁在瓷盏里泛着冷光,"朝宴,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话你可尽情来说。"
    陈今昭猛地起身,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他竟敢动窃听之人,动宫里的人!他是疯了不成!
    "敏行兄,江敏行!"她连连深呼吸,至此刻她已不想探究他究竟是存着什么目的邀她过来、又做出那等狂悖之事,她现在只想速速与他将话说清楚,然后即刻离开此地。
    "我感激你对我的恩情,若来日有需要我伸手帮忙之处,但请你尽管开口。除此之外的其他请求,恕我无能为力!"
    话刚落,对面的人突然仰首饮尽杯中酒。
    他倏地看向她,沾着酒液的嘴唇红的似滴血,"只有他可以吗?还是说,你怕他知道?"
    岁月的沉淀冲淡了面上的阴柔之色,却无法冲淡他眸底深处掩藏的狂肆,阴沉,邪佞。
    "他能待你如何好?甚至连个名分都未给你。"
    混着酒意的声音轻哑,他起身朝她走来,咄咄逼向她的眸光里尽是炙热,"陈今昭,我不是烂好人,不是不求回报的。我都为你做了那般多,你好歹也回报我一二。"
    陈今昭面色惊变,指着他惊怒:"我看你是疯了!"
    江莫眼睛只看得到那张勾魂夺魄的姣容,忍不住伸手过去,腰间垂落着墨色玉带都随他动作晃动。
    是啊,他是疯了,自见她第一眼就迷了心窍,自此茶饭不思,睡不安寝。明知不该,却着魔似的想她,更是疯了似的想尽办法欲与她有点联系,哪怕微末也甘之如饴。
    他就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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