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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陛下类卿》40-50(第19/28页)
朝梣眼眸一冷,望向被人说“可怜”的婴儿。阿渔认识这孩子?
他心思转得快,见沈微渔一动不动,恍若被抽走一缕魂魄,便知道缘由,而后不动声色观察四周,发觉暗处有几道视线。
朝梣漫不经心垂眸,挡在旁人的视线,握紧她的手腕低声道:“阿渔,我们走。这可能是陷阱。”
“好。”沈微渔起初虽震惊与愤怒,可冷静下来,知道是萧庭訚的算计。
毕竟他若是真看不惯乐儿,何必扔在城门,任人围观。
沈微渔想到其中窍门,想要镇定下来,可心中的不忍一直缠着她的脚,将其困住在此。
伴随朝梣的出声,令沈微渔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强忍酸涩与朝梣一同离去。
“你莫要伤心,有人在看我们。”朝梣告诫她,语气轻柔。
沈微渔的心一沉,攥紧了手,很快松开,颔首应下。
朝梣瞧她这副样子,倒是不忍心,心中对萧庭訚的行径越发厌恶。
两人来到城门,交了路引,官差看了好几眼,又问出城作甚,在得知沈微渔出城探亲,方才将他们放行。
沈微渔与朝梣一走出城门,乐儿仿佛感受她的离去,哭声震耳欲聋,隐约还带着嘶哑哭腔。
她身子一晃,被朝梣稳住肩膀,“阿渔。”
“我知道。”沈微渔知道不能回头,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可那是乐儿,被她照顾半月,不说感情深,但也有几分感情,尤其是乐儿不足几月,往常定然是躺在戚嬷嬷怀中,而不是被人扔在城门,遭受风雪肆虐的苦楚。
都怪她,若是她起初没有骗萧庭訚,乐儿也不会遭此劫难。
沈微渔瘦削的身子颤抖,乌睫颤抖,眼中流露泪水,没入苍白的脸颊和衣襟。
朝梣搀扶她的腰肢,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知晓她是为了刚刚见到的婴儿所哭,攥紧手道:“阿渔,此事不怪你。”
“今日之事,他必定故意为之,你若是去救他,恐会如他意。”
“我知道,但是乐儿无辜,况且——阿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沈微渔春山蹙眉,眼眸水光潋潋。
“错的人是我,若不是我消失几年,你也不会招惹他。”朝梣安抚她。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城外的一座寺庙。
白云寺庙香客众多,他们两人出现也不惹眼,随后朝梣向僧人要了一间厢房说是暂住一夜,给了香油钱,被安排到后山的厢房。
沈微渔心事重重,一直惦念乐儿,倏然寒风拂来,灌入脖颈。
她冷得回神,眉梢一瞥,庭院有棵长生树,上面挂满了平安符,风吹摇曳。
沈微渔的心忽然在一瞬宁静下来。
之后,她与朝梣来到后山的厢房,推开房门,明窗净几,矮几置梅花瓶,山水丹青挂床边。
素净,清静。
沈微渔坐在四方桌前,而朝梣环顾四周,在窗棂洒了药粉,连同门口亦不放过。
“阿渔,我已经安排明日一早有辆马车会悬挂铜铃,在寺庙门前一棵槐树等你。”
朝梣处处安排妥帖,只想与她早些回到苗疆。待回到苗疆,尘埃落定。她终生都走不出苗疆。
他一想到两人在苗疆的日子,不免露出笑意,可余光瞥见她垂眸,担心她还是在担心城门外的婴儿,收敛几分笑意,握住她冷冰冰的手道:“阿渔,人各有命。”
“嗯。”沈微渔轻声道,可心里忍不住想乐儿会不会死在城门。
她一想到乐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胸口一疼,对萧庭訚不由升起埋怨。
她知自己对不起他,可他怎能对一个尚在襁褓
的婴儿下此狠手。
沈微渔怨恨萧庭訚,却又恨自己不能去救乐儿,也不能让朝梣去救。一旦去救,便中萧庭訚的陷阱。
朝梣知道她还在想那个孩子,垂帘从衣袖翻出药瓶,倒出药丸笑道:“时辰不早了。”
沈微渔还以为这药丸与之前一样,温顺地张开唇吞了进去。
少顷,沈微渔陷入昏昏沉沉,头晕目眩,朝梣早已起身搀扶她回到床榻。
“阿渔,睡吧。”朝梣轻声道。
沈微渔张了张唇,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觉得朝梣的身影重重叠叠,看不真切。
恍惚间,听到朝梣对她道:“睡吧,莫要想太多。”
沈微渔听到此话,心头平静,缓缓陷入梦中。
风雪落人间,寺庙青烟袅袅,庭院里的平安符摇曳,朝梣捻着被褥,为她盖好后,熟练地掀起衣袖,割血放血,喂给她。
皇宫,未阳殿。
萧庭訚伫立在游廊,听雨雪落下之声,凝眸注视梅花簌簌。
十三不知从何冒出,一身风雪还未融化在衣襟,下跪拱手道:“陛下,现已酉时,城门已关,那孩子已经面露青色,恐怕性命难保。”
“她倒是狠心。”萧庭訚平静地道。
十三踌躇地问:“卑职可请太医给他看下性命。”
“去请吧,英王还等着这孩子。”
“明日还要用这孩子引沈姑娘出来吗?”
“嗯。”
“可这孩子经不起折腾,万一死了怎么办?陛下。”
“谁说一定要是这个孩子,明日去幼宁庄抱养几个孩子,每日换个孩子扔在城门口。”幼宁庄隶属于官家所设,用于收养弃婴,养育成人。
萧庭訚道:“今日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十三将今日探子记录在册的册子交给萧庭訚。
萧庭訚修长如玉的手接过折子,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
他仅仅一眼,十三便感觉萧庭訚身上的气势逼人。
十三战战兢兢,唯恐出错,垂手等候陛下的吩咐。
“去查这两人。”萧庭訚目光掠过折子里所画的画像。
今日萧庭訚命人在城门守着,事无巨细将所过往之人一一记下,还要将过路人的画像记下。
故此萧庭訚在翻阅时,一眼看到折子上所画下的两个人。
两人一高一低,都是男子,容貌与沈微渔与朝梣截然不同,但萧庭訚却一眼窥探出矮小的男子,眉眼跟沈微渔一模一样。
尤其是蹙眉垂眸的一幕,每每让他记忆犹新。
萧庭訚心底冷笑,怒火攀爬心头,像是要吐出一口浊气,亦或发泄愤恨,从未如此平静地吩咐下去。
“若是找到沈微渔。尔等将她关入大理寺大牢,旁人不得审问,也不准探视。”
“至于那个男人,你们不必手下留情,但要留条性命。”
萧庭訚可不能让朝梣轻而易举死去,况且他若是死了,沈微渔怕是心底永远忘不掉此人。
不对,朕为何要在意沈微渔惦念朝梣。
萧庭訚冷静思忖,周身的寒意却让人寒蝉若噤。
沈微渔不知萧庭訚阴险狡诈,还让人记录画像,此时此刻,她正陷入一场噩梦。
梦里朝梣浑身是血,怀里抱着襁褓,向她走来。
“阿渔。”朝梣赤足踩在雪地,面色霜白,腰间的铜铃化为毒蛇,缠绕在腰间。
沈微渔心底生出不安,待人走近,却发觉他怀里抱着的襁褓,竟是死去的乐儿。
“不!”沈微渔惊吓醒来,脸庞浮现薄汗,急促的喘息,回响在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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