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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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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极小幅度地躲闪,努力解释:“她真的已经改了。”

    “改了?”桓宣抬头,下巴重重地蹭了五蹭,“你也不想想,傅娇伤成那样又被关在家里,怎么能找到这里?”

    思绪是全然乱了,只觉得皮肤上星星点点,都是他胡茬留下的刺痒。傅云晚喘息着:“是,是秋姨,秋姨找到的。”

    他很快反问道:“你觉得傅家一个姬妾,随便就能找到我这里?”

    傅云晚怔了怔,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然而傅娇伤得那样惨,是真的丢了半条性命,沉重的自责已经让她不忍再去细想其中的细节:“也许是我阿耶知道,也许有别的原因,等见了秋姨我再问问她,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桓宣心里的焦躁又起来了,不知是气恼她,还是气恼谢旃。嗤一声扯开衣襟:“你想救她,我不拦你,但是见面不行。傅娇骗过你一次,就会骗你第二次第三次,狗从来改不掉吃屎。”

    这话难听得很,让她一阵阵羞臊,而他越来越放肆的动作也让她羞臊,紧紧抱着双臂,一动也不敢动。说到底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如果不是她,傅娇就不会被逼着进宫,不会被打成那样,傅羽仙不会送了性命,李秋也不会瘸了一条腿。都是她害的,如果她能救而不肯救,她一辈子也过不去这个坎儿。“十妹比我聪明,也许有些什么小心机,但她真的都改了,求你,给她一个机会吧。”

    “机会?”桓宣停住动作,“如果是打仗,你敢给对手机会?千万条性命眨眼就没了。”

    傅云晚辩不过他,他连嘴巴都这样厉害。又急又怕,搜肠刮肚想着能说服他的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倘若犯了一次错就再不给任何机会,那么这世上许多人就越发要穷凶极恶了,反正做错一次就不能回头,那就必然有许多人将原本的小恶,索性做成大恶……”

    突然看见他抬起了头,他目光那样冷,吓得她心里咚的一跳,后面的话便不敢再说。

    帐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张坐榻,山中比城里冷,这临时搭起来的营帐更是冷得站不住脚,王澍知道他的性子一向是怎么省事怎么来,从不讲究排场的,也只得替他拂了拂坐榻:“明公请。”

    桓宣盘膝坐下,王澍便坐在末尾相陪:“正是为了此事赶来禀报明公,南边近来的情形有些不对。”

    “怎么?”桓宣抬眉。

    “明公请看。”王澍从袖中取出地图展开了,指着长江近前一带州郡,“建康近来一直在调整兵力部署,消息捂得很紧,我也是费了许多功夫才探听到几分,详情却是不能得知了。”

    建康,景国都城,兵力部署一向是景帝亲自过问,如果没有重大原因,轻易不会动。桓宣看着长江南边代表建康那个朱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景帝调整了建康的兵力?

    “再有秦州、合州、泾州一带,乃至巴州、荆州近来都有异动,”王澍沿着长江一路划下来,“南人与官衙的冲突也比从前频繁,有些地方的坞堡重又建起来了,若是这时候送傅娘子回南,只怕路上不太好走。”

    合州、巴州、荆州,都是这十来年里景国丢掉的州郡,地段既紧要,又是南人经营多年的地盘,即便名义上已经归属代国,当地人心所向依旧还是景国。坞堡是南人建来抵抗北人的城寨,高墙厚壁,占地广阔,南人在其中聚族而居,屯粮屯兵,当年也曾让北人头疼不已。桓宣沉吟着,直觉其中有事。一两个州郡有异动也就罢了,这么多要紧的州郡一齐生变,再加上建康兵力调动——以往景国北伐时,倒是有过这种气象。“朝中怎么说?”

    “五兵尚书前些天为这事专门上了奏章,不过皇上这些天不怎么上朝,应该还没看到。”王澍摇摇头,“皇帝近来有了新宠,是傅家的女儿,刚封了美人,一时怕是顾不上朝堂。”

    傅家送了两个女儿进宫,是哪一个?桓宣直觉是傅娇,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记得她,看起来娇柔无害,三两句话就把傅云晚哄回了傅家,还能在他面前答得滴水不漏,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在宫里活下去,若是傅云晚那种单纯柔善的性子,在宫里怕是一天也活不了。

    “要么傅娘子的事再缓缓?”王澍察觉他有些走神,看他一眼,“等形势明朗以后再说。”

    桓宣眼前闪过傅云晚忧郁的脸。再等等固然更稳妥,可再等等的这些天里,她怕是又要添上许多伤心了。得想法子让她振作起来才行。她既然推崇她母亲的手稿,不如鼓励她也去写:“你去找些编史能用的书,或者近人的笔记之类,再问问南人那边有没有编过史的名儒。”

    半晌,他冷冷开口:“这些话,是佛奴教你的吧?”

    傅云晚张了张嘴,到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这一番话,的的确确都是谢旃曾跟她讲过的道理。她竟不知不觉间,对着他说出来了。

    桓宣一振臂,抛开了她。

    一步跨到塌下,生平头一次,对谢旃生出了强烈的嫉恨。

    他以为床榻之上只能有他们两个人,可其实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三个人。“他说的,你都当成是金科玉律,我说的话,统统都是放屁?”

    他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护她周全,教她自保,她却拿谢旃的话来堵他?谢旃是她放在心上珍藏的人,他又算什么狗屁!

    咔!花树拦腰斩断,枝叶纷披着砸在地上,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破开,傅云晚收刀,一点点按下心头的火。

    转身要走,袖子又被她拉住,她含着泪发着抖,无措得像个孩子:“不是的,你别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只要你肯让十妹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他的,就是让他碰她吧?在她眼里,他也只能是这路货色了。心里的火越来越压不住,傅云晚一把将她推倒,翻身上塌。

    傅云晚穿过庭院,越走越快,脚底下带了风,四周一片死寂,让人心头那股子怒火怎么都无处发泄。

    她立刻闭了眼,很快又睁开了,毛茸茸的长睫毛掩着水光,哀哀地看向榻角。傅云晚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是谢旃的灵位,安静地供在案头。后面两夜,她迷乱昏沉的时候把当成了谢旃,如今在她清醒的时候,她更要把他当成谢旃才能忍受吧?

    重重推开她,大步流星走出去,咣一声撞上了门。

    桓宣摔在枕上,又惊又羞又愧,捂着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道边有树,枝叶扶疏着往脸上来,傅云晚刷一声拔刀,重重砍下。

    她竟然拿谢旃的话来堵他。那话他听过,不止一次。当初在兖州谢旃把他从牢狱里带出来,许多人厌憎他的出身,看不上他一身市井习气,千方百计刁难他,谢旃就用这番道理驳回了那些人。当年他也曾深信这番道理,宽恕,仁爱,心怀众生,

    须过正,奉行乱世必须严刑重典。谢旃也曾数次与他争论过此事,但他没想到,再一次听见这番言论是在床笫之间,是从他怀中抱着的女人嘴里。

    她心中,始终只有谢旃一个。哪怕谢旃已经死了。

    谢旃一直都是这么要求自己,这么引导身边的人,直到他开始上战场,开始掌兵。

    慈不掌兵,这是他很快学到的一个道理。乱世尤其不可以慈,稍稍一次心慈手软,换来的可能就是无数条性命枉死。他一天天偏离谢旃的教导,他开始相信矫枉必他怎么可能跟谢旃争?他又怎么争得过一个故去的人!

    咔!又一刀劈下,剩下的半截树干随刀化作两段,桓宣收刀,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她想行谢旃的仁恕之道,想救那个狡猾的女人,那么他救,但他要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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