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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风起长安》140-160(第11/30页)
领示威。
    “城楼上的人听好了,东平王已经攻下了东京洛阳城, 这是东京留守李成的头颅,还有御史中丞卢义与河南道判官蒋卿,他们都是昏君派往东京驻守的朝臣。”段梓光朝城楼大声喊道:“河东、河北、河南已经全部被东平王攻下, 昏君大势已去, 尔等不要再冥顽不灵,快快开城投降, 降者不杀。”
    段梓光的话很快就奏效了,平原城的军将得知东京沦陷,纷纷恐慌。
    “连东京都沦陷了…”
    平原太守严真清见状, 眉头深皱, 旋即转身安抚众人, “大家稍安勿躁,严某曾为御史, 认识李成与卢义, 这也许是叛军的诡计,见平原城久攻不下所以才出此策略, 想要蛊惑人心。”
    “待我辨认之后, 方能决断。”严真清又道, 随后他转身, 朝城楼下的叛将说道:“将军从东京至此,一路辛苦,请将军随我入城商议。”
    段梓光信以为真,于是放下了防备,当他骑马入城之时,严真清当即下令捉拿。
    “反贼该死!”
    于是当着全城将士的面,将叛将腰斩,随后拿起白布裹着的三颗头颅,心中纵有悲愤,却不敢言表,他朝众人说道:“这根本就不是李成与卢义,叛军是想利用这个来迷惑我们坚守城池的信念。”
    待此事平息之后,严真清回到府中痛哭,偷偷将三人的头颅修用草编接上身体,亲自撰写碑文,入殓祭奠——
    ——潼关——
    由于唐军一路退败,不但丢失了东京,还将整个河南拱手送给了叛军,引得监军边令承尤为不满。
    败仗不但得不到朝廷的赏赐与嘉奖,反而还迎来了皇帝劈头盖脸的斥责与降罪,监军一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弄得一身伤,边令承便将主意再次打到了高仙之身上。
    因为荣王东征时,曾带走了朝廷半个内库,然而这些钱已经用在了募兵与军响上,所以遭到了高仙之的严辞拒绝。
    “姓高的,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有了今日,若不是我的上奏,你至今还在安西当一个无名小卒呢,岂能坐上这讨贼元帅的位置。”边令承斥道。
    宦官的无耻之言彻底惹怒了接连败仗的高仙之,他正愁如何对付叛军的进攻,而身为监军的宦官,竟打起了军饷的主意想要向他索取好处,“之前,因为你有恩与我,所以我屡屡忍让,可是如今到了国破家亡之际,你们这些阉人,不思御敌,却只想着自己的私欲,大唐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全都是败你们所赐!”
    见高仙之不但不妥协,反而辱骂与怪罪自己,边令承更加恼怒,同时他也害怕高仙之会向皇帝揭发,如今东京失守,潼关似乎也并不牢固,不想承担败果而受罚的边令承,于是心生一计。
    他并没有与高仙之对骂,而是连夜离开潼关回到了长安。
    ——大明宫——
    就在严真清在平原郡想方设法稳定军心之时,监军边令承连夜骑马赶回了长安,以上奏军报为由面见了皇帝。
    进入长安之前,边令承便已将自己的官袍染上了血迹,又用刀剑将其砍烂,营造成与敌军交战失败之后的狼狈模样。
    见到皇帝后,边令爬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臣有负圣恩。”
    “发生何事了,让卿如此?”皇帝看着浑身散发恶臭的边令承,捂住口鼻不敢接近,但也没有驱赶。
    “叛军攻荥阳,风长清屯武牢而不救,荥阳城陷后,他便将河阳桥斩断,坑害了无数尚未渡桥的援军,叛军进攻洛阳,风长清说叛军太过强大,使得军心动摇,不思防守,城破之后,又带着几个心腹破城而逃,前往陕郡,使洛阳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叛军攻下,荣王也因此忧愤交加而暴亡。”
    “风长清投奔东征副元帅高仙之,高仙之不顾臣的劝阻,竟弃陕地数百里逃奔潼关,中途遭叛军追击,唐军惨败,将士只顾逃命而不反击,以致死伤无数,到潼关后,高仙之又偷减克扣将士的粮赐,中饱私囊。”
    皇帝闻言盛怒,由于先前边令承曾至安西监军,并如实上奏,立有功勋,加上东京失守,天子颜面扫地,皇帝便对他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而此前在风长清的三次上表中,早已陈述了战败的原因,现在皇帝就好像已经忘却一般。
    兵败如山倒,东京曾为大唐的国都,是不亚于长安的存在,东京沦陷,天子也急需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于是一怒之下,降下了阵前斩将的敕命。
    政事堂一众宰相闻得天子临阵斩将的敕命,纷纷劝阻,唯有右相张国忠力排众议盖下了相印,并以长安还有哥舒撼为由,劝谏皇帝下定决心。
    在张国忠的挑唆之下,皇帝派遣边令承手持敕书回到潼关,率陌刀手斩杀败军之将高仙之与风长清。
    天圣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边令诚得了敕命,带着士卒快马赶至潼关。
    ——潼关——
    为确保敕命能够顺利实行,边令承并未同时召见二人,而是先以天子的命令将风长清叫到驿南西街单独召见。
    对于监军的单独宣召,风长清似乎有所预感,于是在临行前于军帐中写下了一份遗表。
    风长清忍着手上的伤痛,十分决绝的写下了《风长清谢死表闻》
    “中使骆奉仙至,奉宣口敕,恕臣万死之罪,收臣一朝之效,令臣却赴陕州,随高仙之行营,负斧缧囚,忽焉解缚,败军之将,更许增修,臣长清诚欢诚喜,顿首顿首…”
    “一期陛下斩臣于都市之下,以诫诸将,二期陛下问臣以逆贼之势,将诫诸军,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许臣竭露…”
    “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则冀社稷复安,逆胡败覆,臣之所愿毕矣。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
    “若使殁而有知,必结草军前,回风阵上,引王师之旗鼓,平寇贼之戈鋋,生死酬恩,不任感激,臣长清无任永辞圣代悲恋之至。”
    风长清将笔搁下,“但愿天子圣明,能够听从我的谏言…”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忽然变得湿红,他跪坐在桌案前,紧握拳头,“明明知道,连活人的话都不愿听从,又岂会在意尸谏呢,我在期盼什么,期盼这张遗表能落入明君之手吗,能否送到还不一定,真是可笑啊。”
    风长清强忍着泪水将封好的遗表藏于白袖之内。
    而今的他,被褫夺了爵位与官职,一身白衣,为高仙之麾下士卒。
    “将军,监军派人来催促了。”帐外士卒提醒道。
    “好,我这就去。”
    当他来到西街,看见陌刀手与地上为庶民裹尸的草席时,便更加确定了监军的来意。
    所以在面对边令承宣读天子敕命时,风长清没有任何反驳之言。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敕命,看着敕命上中书起草的文字,以及那个显眼的红色敕批,潸然泪下。
    “退至潼关后我向圣人三次请表,圣人都没有听从我的建议,更不愿意见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了,当初我向圣人夸下海口,必取敌将贼首,而今不但让数万子弟兵惨死,还丢了东京城,我无颜面对圣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随后他将奏表拿出,“请监军替我转交这份遗表,希望圣人能够重视我的建议,切莫轻敌。”
    边令承旋即收下《风长清谢死表闻》长叹一声道:“东京失守的罪责,总要有人承担的。”
    遂朝陌刀手挥手,陌刀手上前,风长清紧握敕命,闭上了双眼,“长清自幼孤苦,蒙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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