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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我演得连元帅本人都信了》融冰(第1/2页)
隔着花丛与草木的清香,白见俞的声音与日光一并流淌而来。
“其实我……”
他说了一段,片刻后,苏雪风柔声接话。
无休止的蝉鸣构成了这场对白的底色,话语影影绰绰。钟皑站在日光之外,忍不住抬步上前,凑近了一点。
就在这时,一丛之外的话音消失了,苏雪风微微抬高音量:“莫文副官?你来啦?”
钟皑呼吸骤停。
那一刻很难说是被苏雪风忽然响起的声音给吓的,还是不敢被白见俞发现,他立刻快步走出长廊,装作刚来的样子,点了点头。
钟皑过来,苏雪风便停下了刚才的话,转身向白见俞低语几句。
两人的身影隐在郁郁葱葱的灌木后面,悠长的蝉鸣席席掠过,最后的对话跌落在草木沙沙里,听不清楚。
钟皑换了一只脚站着,原本烦闷的心情在那一刻悄然消失无踪,但取而代之的,又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一行人离开皇宫时,晚霞初升,孤鸿斜斜擦过天际,皇宫的尖顶上挂着一道浅灰色的影子。
皇后从容起身,去凉亭接待久等的海伍德大小姐。
等后花园真正安静下来,橙红色的晚霞早已飞入藏青色的雾霭里,天边亮起一颗星斗。苍青的天幕下,赫伯特沿着小径,身形渐近。
“今天如何?聊得还愉快吗?”他俯身过去,低笑问。
苏雪风顺势靠上他胸膛,笑容微微敛起,弧度中略带上一丝疲色。
“挺有趣的孩子,”她轻轻说,“只是我觉得……”
“只是我觉得,皇后其实没那么喜欢花。”
夕阳完全沉没下去,流云裹住微黯的月色,凝滞般停在天际。很遥远的地方,天幕从橘红渐变为苍青。
白见俞抿了一口水。
杯中冰块碰撞,水面上漂着几片薄荷,深绿的叶下,藏着几颗微茫的星子。
他晃了晃水杯,毫无预兆地开口。
钟皑在别墅前院的平台上,蹲在地上,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他上半身只套了一件白衫,黯淡的天色在他起伏的后背上镀上一层微光。
余晖渐隐,其余物事一律隐没在高低跌宕的阴影中,唯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层层反弹跳跃向远方。
听见白见俞的话,钟皑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也很正常,”他说,“她还在军校里就是这种风风火火的个性,四处找人约架,输了的就当他小弟。比起种花,她更喜欢研究的可能是星舰吧。”
白见俞摇着玻璃杯,没有接话。
于是钟皑继续敲敲打打,片刻后,又听见他的声音闷闷道:“那她为什么会拥有一座花园呢?”
钟皑笑起来,抬头说:“皇宫里有侍女,有园丁,她只需要挑选喜欢的品种就好了,多的是人帮她打理。”
白见俞唔了一声。
钟皑继续道:“会客的时候,总得有拿得出手的门面,皇帝在会客厅,而历代皇后大多选在后花园。可能苏雪风也不耐烦找个新地,才这样沿用下去。以她的性子,肯定懒得打理。”
说话间,钟皑改完了一处弧度,将手头的东西翻了个面,一排木板整整齐齐地依次排开,似乎是一个秋千的雏形。
白见俞小声说:“我也不耐烦打理这些的。”
他难得说了一个长句,“植物,小动物,古董,艺术品。所有柔软易碎的,容易摧毁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钟皑动作未停,心头却不自觉动了一下。
这种……几乎一模一样的回忆式语调,一下子让他的思绪回到了皇宫里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花园,他站在灌木后,白见俞的声音在悠久的蝉鸣中,无比清晰地凸显出来。
他听见他静静道:“算起来……其实也可以说是暗恋很久了,就像个不切实际的梦。不是每个人小时候,都幻想自己会有一个盖世英雄一样的伙伴吗?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我无意间看到钟皑的影像,所以英雄的模样都是他了。”
皇后小声疑问:“钟皑不是不喜欢让资料流传出去吗。”
“对。”白见俞顿了顿,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所以只有一个模糊的动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记这么久……或许只是心里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我崇拜他,却连他的第一面都没有认出来。”他好像摇了摇头。
随后苏雪风唤出了钟皑,话题走到这里,戛然而止。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钟皑的手心渗出一层汗。
一切都有种微妙的相像,白见俞好像只在很孤独,很寂静的时候,才肯稍微吐露出一点心声。
像蚌壳落在了平稳的水流,难得微微张开,露出内里柔软的珍珠来,受到一点惊扰,便又牢牢地阖上了。
或许是逐渐漫起的夜色,和叮叮当当的背景音,乍明乍灭的影子将分为烘托暧昧,白见俞不自觉说出了那句话。
话音未落,他就牢牢闭上了嘴。
他并不觉得这些心声有多好听,有点像毒蛇淬着寒光的獠牙……他掩饰般喝了口水。
白见俞暗自懊恼了片刻,却听见钟皑的声音自远而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啊。”他语调松快,“我小时候就特别好动,爷爷想要磨练我的性子,才把花园全都丢给我,死一株植物多加一小时训练。”
他经过白见俞身边,擦出一股盘旋的气流,杯中的薄荷叶微微颤动。
然而钟皑只是绕过他,拿了钳子和钉子,又蹲下身道:“结果后来又领养了狗,都给它霍霍秃了。”
白见俞微微垂眸,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浸在了阴影里,盯了很长时间,才浅浅浮现出一个轮廓。
他忽然问:“退役的军犬,一般还有几年的寿命?”
“之所以退役,只是军犬的状态从巅峰滑落了,它们能活得时间还是很长的,”钟皑说,“那几条罪魁祸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改天带你回去看看。”
这回不等白见俞回答,他又若无其事地说:“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你不喜欢,但真的做起来,不也很好吗?”
白见俞随钟皑看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只能看到一片繁茂葱郁的黑。
但两人心知杜明,阴影背后的花架上,兰草静静地生长在那里。
那原本是白见俞养在宿舍的,从帝影带过来,过了钟老爷子的目,一直摆在花园中。
“比如那盆兰草。”钟皑笑道。
白见俞说:“其实我也养死过仙人球。”
“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仙人球这种植物想养死还是挺难的,我得向你取取经。”钟皑说。
话里还带着几分幽默,白见俞不自觉沿着他的思路想了想。
“经常忘记吧,跑剧组的时候更忙,”他思考着,“倒是兰草,这种需要时时刻刻照顾的,反而忘不了了。”
钟皑一顿,心想:有点像你。
看似坚韧不拔,其实娇气敏感的很。
别墅里的自动感应灯按时亮起,玻璃窗将光芒匡正,安安静静地照亮了他的侧脸。
白见俞垂着眼睛。这样的光芒,使他难得显得温润且亲近,睫毛投落下一片蝶羽似的阴影,随呼吸微微颤动,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很乖。
他平时的情绪波动很小,像一弯蕴着情绪的深湖,唯二明显的就是倦色。面色总是淡淡,很难从表面读出他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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