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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我舅舅才不是大坏蛋!》120-130(第5/18页)
“看够了吗?”江思源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看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
江云没说话,只是默默把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坐下来削皮。
“你给我滚,看到你就烦,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
江云直接将削了一半皮的苹果粗暴地塞进江思源的嘴,“闭嘴吧你,我的堂哥。”
江思源被苹果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江云。江云却视若无睹,拿起水果刀继续削着另一个苹果。
“医生说你要静养三个月。”江云慢条斯理地说着,刀锋在果肉上划出完美的弧度,“还说你的右手肌腱断裂,正好以后不用碰赛车了。”
江思源吐出嘴里的苹果,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妈——”
若是一个真正热爱赛车并终身奉献于赛车事业的赛车手听到这个噩耗,可能会一蹶不振,但江思源不是,他并不爱赛车,玩赛车不过是想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但这会也被江云这种冷漠的态度气得不轻。
“你活该。”
江思源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江云把削好的苹果放自己嘴里咬了一口,微微皱眉,又把它扔垃圾桶里。
“我说你活该,你咎由自取。”江云淡淡地看向江思源,不掩饰眼里的厌烦,“我才不会原谅你。你该庆幸星河哥哥没有出事,否则你就不是断两条腿这么简单了。”
本就危险十足的比赛中还敢恶意别车,丝毫不把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当回事,简直又蠢又坏。即便这人是他的亲堂哥,江云也绝不会姑息。
江思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双腿的石膏而重重跌回床上。
“你有没有搞错?受伤的是我诶!你为什么老是帮那家伙说话?你还是不是江家的人了?”
“是江家的人就可以不分是非黑白?”江云平静地反问,他从口袋掏出个U盘,放在床头柜上,“监控录像我已经备份了,如果二伯母敢找星河哥哥的麻烦,我不介意把这份录像发给爷爷欣赏欣赏。”
“你……”江思源的脸色变了变,他这些年确实混账,但从未把自己做的混账事传到爷爷耳边,若是被爷爷知道了,自己免不了一顿严厉的惩罚,祖宅里的那间禁闭室他可不想进去体验。
“……卑鄙!”
江云懒得跟他斗嘴,起身就要离开病房。
江思源却突然喊住他:“喂!虽然我打赌输了,但你打算就这么跟爷爷犟下去吗?”
江云即将踏出病房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
“爷爷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想让他踏进棺材的时候还憋着一口气?不怕他变成僵尸出来掐死你啊?”话说得难听,却听得出其中的关怀和担忧。
江云蓦地转过头看他。
“这、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难道说错了?”江思源像只炸毛的猫,努力对江云做出凶狠的表情。
“没什么。”江云收回视线。
他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江家的子弟们看似出色乖顺,反而个个自我意识和独立性过强,不需要大人过多费心的同时,彼此的感情也会随着分开而冷淡。
像江思泽江思年两兄弟初中后就去国外念书了,鲜少回国,身为大儿子的江思泽大学毕业后便跟着他父亲进自家公司锻炼,一心扑在工作上。江思然小姑娘虽没有像她哥那般整天吃喝玩乐,但也一直跟她姑姑在一起,谁的话也不听更别提回自己家。
到最后反而只有最难管教最桀骜不驯的江思源是真心关心爷爷的,江云不由得对他的感观稍有些改变。
至于他口中的话……
江云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爷爷的事,再说吧。”江云轻声道,径自走出了病房。
“喂喂江云!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啊——”
……
阴翳蔽日时,江云独自来到城郊的墓园。
冷冬的风卷着枯叶在脚边打转,他抱着一束白色马蹄莲,沿着石板路慢慢往上走。
这条路他很熟悉,每年他都会来一次,不过十五岁之前都是舅舅带他来的,去年开始他就独自一个人来了。
合葬墓在最高处的松柏区,墓地有人定期清理非常干净,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墓碑上刻着名字,上面还有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衬衫,眉眼带着难以忽视的矜贵和书卷气,他正揽着一个女人,女人盘着发丝,面朝镜头笑容温婉。
这是江云的父母。
江云蹲下身,把花轻轻放在墓碑前,然后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积雪。
“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长眠的人,“今年下雪比往年早很多呢。”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动松枝沙沙的响声,像是某种回应。
“我十六岁啦,今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虽然难以预料不过还是好事居多。”
“第一件好事就是我跟舅舅在一起了~虽然不知道对你们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哎,我不管,反正就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第二件好事就是我今年升上了成年组,还参加了自由式滑雪世锦赛哦,虽然只拿到了第四名,还摔得那么惨……”江云微微撇嘴,像在撒娇似的说:“你们可不准嘲笑我,不然我会伤心难过的。”
他们没有嘲笑江云,依旧以照片上定格的笑容注视着他。
江云看了良久,忽然觉得呼吸困难,猛地低下了头。
滴落在马蹄莲花瓣上的水珠映照着灰蒙的光线,像撒了一层糖霜。江云盯着那束花,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他做蛋糕时撒的糖霜。
不过太久远了,那蛋糕究竟是什么味道他早就回忆不起来了。
“妈妈,我有点想吃你做的蛋糕了……”江云小声说道。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不想忘,也不敢忘记那两张记忆中逐渐模糊的面孔。如此美好的一对壁人,若不是因为他的任性,也不必长眠于这冰冷的坟墓之下,别说爷爷不会原谅他,他自己都永远不会原谅他自己。
远处天边云层越卷越厚,不时起了风,伴随一道沉闷的擂鼓声响。
墓园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二爷,那边传来消息,说……那位去了。”
杜梦溪坐在车里,骤然将视线投向驾驶座。
司机被他如此晦暗不明的眼神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放下联络器,声音更加小心翼翼:“昨晚那位似乎清醒了过来,医生便减少了药物治疗,然而在凌晨趁看守人员松懈时吞下了大量镇静药,今早护士巡房时发现她早已……停止呼吸了。”
死了?
浓墨般的瞳孔有短暂的骤缩,随后浮现几分恍惚。
那个一直被他关在精神院的女人李月娥,终于死了。
雨点零星地砸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杜梦溪沉默良久,指尖在膝头轻轻敲击,半晌才开口:“知道了。”
出了声才发现自己声线里的涩意,说不出心里那股情绪是什么,杜梦溪微微阖眼,又轻轻睁开。
“送去火化吧,叫人随意找个地方把骨灰扬了。”
杜梦溪说这话时,语气依然波澜不惊,让知晓李月娥身份的司机愈发觉得男人深不可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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