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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秉烛游》60-70(第9/13页)
查难免严些,脚程也仓促。
趁现在尽早回去,或许还能陪姨母用个晚膳。
琪贵妃派来随身的几个护卫,则是安静地跟在冯芷凌车围随护。一行人才要进入宫门,冯芷凌正取出令牌给禁卫看时,有几个年轻举人结伴出宫,恰好看见这一幕。
当中一人相貌出众,风采卓然。通身潇洒意气,隐约将他人都盖过一头。诸人本在谈论文章,等候出宫放行,见有马车进宫来,唯恐是皇亲国戚需行礼跪拜,于是都留神了一眼车内的人。
见是不认识的年轻女眷,便都收回视线,规矩地没有再四处乱瞟。偏那风采出众些的男子,不留神望见车窗后冯芷凌面目,便愣在原地。
一旁的举人见他直愣愣盯着那马车上的女眷,赶忙悄悄提醒:“宁兄,怎地突然愣神起来?”
那马车虽只是寻常规格,并非皇亲出巡所用。亦唯恐车内人同朝廷重臣沾亲带故,若有得罪,将来不好收场。
宁煦却管不得这许多。
自那日在街边小巷里,被逼狼狈而退。宁煦思念的情潮反而愈演愈烈。
他最开始恍惚对“若若”这个名字产生印象时,只能隐约记得她是梦中之人。
至于容颜,初时怎么也无法看清。好在时日长了,梦境不时会变得清晰一会。
宁煦便是借那几瞬明朗些的光景,将梦中人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了心底。
与她成亲时,他还未参加科举。日日在家闭关备试,枯燥乏味。
虽然刚成亲不久,但因偶然听说新妇此前曾同别的男子进过喜堂,宁煦心里便十分别扭。于是借口要专心读书,常在书房避着不见她。
虽据说,新娘并没来得及同那男子拜过天地,那人便已经被押走。两人甚至连面也没碰上。
宁煦就是莫名地在心里堵这口气。
她凭半面画像,便叫他心心念念欢喜应下姻缘,甚至不惜费力找足借口,来说服母亲。
却原来,早已投旁的男子怀抱。
若不是那郎君恰好撞上大事,婚礼当日被押入狱,只怕轮不到他与她成婚罢?
据说那犯事的郎君罪名定后,要被贬去外地。也不知他这位新夫人,是否还惦记过第一位定下婚契的郎君?
刚嫁入宁府的“若若”并不知他的莫名介怀,只以为是夫君性情如此,待人疏离,于是只完成自己分内之事,便乖觉地不去打搅他。
可她越规矩生分,宁煦心里越不是滋味。
自顾自难受好些天,宁煦才终于强忍介怀,心想自己身为家中郎君,还是应当主动大方一些才是。
不若……明日就搬回喜房那边住去。
却不料夜间挑灯读书时,她竟主动前来探望……
自那之后,宁煦便离不得她了。
他从前颇有几分傲气,自诩放浪不羁。见同学中有早早成婚后畏惧内人者,免不了同旁人饮酒时当做笑谈。
真轮到他自己,才知要拿出十二万分气力,方可攀在温柔乡边缘,勉强自己不要全身心都陷落进去。
只恨不得读书习字时,也同“若若”黏在一处才好。
新婚时的忐忑介怀,早被宁煦丢去脑后。
甚至之后还有些怨怪自己,何苦钻那牛角尖?若若与那郎君素不相识,自己究竟在介怀什么呢?
美梦翻覆,甜得宁煦睡着时嘴角都带笑。
可梦一醒来,便是无尽的虚空。
世上当真曾有这样一位女子,能同他如此融洽亲密,又意趣相投吗?
宁煦无法得知。
梦里的若若同他越是恩爱,醒后他寻不见她,越会失落。
直到他科举及第,应与他成婚的那女子都没有出现。
宁煦心如死灰。
他找了不少借口搪塞母亲,将来府上说亲的媒人一一请退。可每位媒人所带的画像,他都曾找借口偷偷去翻看过。
没有她。
没有那双眼睛。这些画像里都不是她。
他陷入遍寻不得,甚至以为自己疯了的绝境。
…
见宁煦怔怔盯着自己看,冯芷凌只当自己并没留意。
她只是开窗将姨母给的令牌,出示给宫门的禁卫看罢了,至于旁人有谁在盯着她,一律当做没有看见就好。
不过,宁煦果然如梦里一样中的探花。看来无论是否与自己成婚,都不影响他科举时的发挥。
冯芷凌收回令牌,信手将车窗合拢,隔绝窗外那道痴缠的视线。
放榜那日,宁煦得知及第后大喜,不顾风度地狂奔回家拥着她庆贺。他第一时间只想将成绩告诉她,连宁母那都没来得及先去一趟。
冯芷凌感同身受,也替他欢喜了好多日。
浪子收心,临窗苦读。宁煦科举前那段时间有多辛苦,她再清楚不过。
口中说再多放纵,宁煦也实实在在是那个背负宁家长辈期望的嫡长孙。他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责任?
宁煦狂喜之下紧抱住她,连连说这功劳亦有她一半,冯芷凌含羞浅笑不语。
不论这话是哄她还是客气,她亦感念郎君念着她付出的这份心。
可那又如何呢?
人生中六七年才多久的光景……最初有多柔情蜜意,誓言相守相随,渐行渐远的疏离之后便有多伤人。
马车同举人们擦肩而过,宁煦忍不住回头追着望。
他之前才听那婢女唤“若若”夫人,也确
实有一个郎君跳出来认下她夫君这角色。但宁煦并不知那男子到底姓甚名谁。
只见他随身携佩重剑,猜测是武人将官之流。
方才又听见禁卫见过令牌后,毕恭毕敬称她将军夫人……
宁煦咬了咬牙。
他将入仕,恰好能在朝中打听一番,那男子究竟是何等身份。
第68章 新府:邀君还就叫我接你回家去……
将宫门处同宁煦有关的这插曲丢在脑后,冯芷凌急匆匆地回了重华。
琪贵妃本以为,外甥女无论如何,也得在宫外待上两天才会回来。没料想,天还未黑透,就见她轻盈俏丽的身影奔回了重华宫内。
“慢些!”琪贵妃嗔道,“怎么这样着急?便是不想在外头过夜,回来也不必赶才是。”
冯芷凌微微喘气,玉颜微酡:“想回来陪姨母先用个晚膳,因此才心急了些。”
还好,她时辰掐算得准。现在回来,重华宫内还没呈晚膳,倒是恰好赶上。
“就为一顿饭?”琪贵妃才不信,“罢了,先用膳罢,瞧你这气喘吁吁的样子。”
说着,怜爱地替外甥女将散乱的鬓发挽好。
冯芷凌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
今日的事,还是等用了饭再同姨母说罢。
她倒不是指望着琪贵妃能替她帮忙去查,只是近日同姨母依赖亲腻得紧,一旦有事,便忍不住想同这位可亲可信的长辈商量。
待女官将桌上餐食尽数撤走,换了茶水来,琪贵妃才悠然道:“是在外头碰见了谁?瞧你回来时候紧赶慢赶的模样,只怕不是担忧姨母今夜不能好生吃饭罢?”
冯芷凌轻拽着贵妃衣袖晃晃,贵妃才含笑住口。冯芷凌便将玉山笔枕一事从谟城时的前因讲起,直讲到今日与胡元杰的对话,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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