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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秉烛游》40-50(第8/13页)
的不叫紫苑去替您收拾过来?”
冯芷凌摸了摸包裹,笑道:“不是什么必须的物件,只是出门前才想起来,觉得还是带着的好。”
那包裹里,是与短弓成对的那柄短刀。
还有,曾被她母亲宓静秋送给少年嵇燃……
那块刻着她幼时小名、载满祝愿的白芷凌空平安玉。
第46章 两途:话闲常稍稍想起他几回……
冯芷凌本没打算带上这两件东西,只是临出发前望见院中的箭靶,想着弓箭可用于防身,带上也无妨。后又想起成对的那柄短剑,干脆一气取了过来。
至于那块被嵇燃收好一路带着的玉牌,冯芷凌犹豫一阵,到底还是顺手拿走了。
她无法预知此番回京,究竟是福是祸。只能借母亲当年祝愿,希望嵇燃和自己都能好好继续原本该有的人生。
如意许神佛,若愿若安平。
她的一生与嵇燃的一生,两番交错,这块玉都是见证。若今后还有新的风浪兴起,便让平安玉去继续保佑母亲所期望保佑的那个人罢。
车队悠悠启程,将这段短暂又充实自由的谟城时光,丢在了冯芷凌身后。
*
马蹄飒烈飞扬,奔驰在荒芜平原上。
秋凉得渐渐厚重,寒风迎面刮得人有些微疼痛,然而旷野中央这群疾驰的骑兵,个个神情坚毅,毫不在意深夜里格外刺骨的阵阵风刀。
初动身那几日,还可在白日里狂奔赶路,到如今,只能借深夜几近于无的月光潜行。
越临近上京,他们行动越是谨慎。
沿途的城镇已密集起来,然而嵇燃所率队伍却不能泄露行踪丝毫,他们只好尽量避开可能被城衙及百姓留意的区域,白日寻隐蔽些的位置驻扎休整,黑夜里尽力赶路。
一两日也就罢了,连续十几日如此奔波,纵使性子开朗爽快些的陆川,也因赶路疲惫而闭了嘴,再没多余精力沿途闲谈说笑。
嵇燃倒是安静得一如既往,他本就不是爱在人群面前谈笑的性子。只是昔日整洁俊毅的脸上也起了厚厚一层胡茬,看上去邋遢糙粝许多。
若冯芷凌在他面前,只怕一时会认不出来。
想起还留在谟城家中的那人,嵇燃淡漠的眸底才稍泛起些许温度。
以往有军务在身,出门去何处、待多久,他都无所谓。横竖孤家寡人一个,并不愁有人担忧惦记,他就是战死在外头,也只有昔日交好的几位同僚,或能在他的祭日替他洒一杯酒罢了。
但如今境况与往年不同。
这世上,应当会多一个人,稍稍想起他几回罢?
想起来不及告别,亦不知他此去多久的冯芷凌,嵇燃心绪难平。
此前追击抢镖杀人的匪寇,不过是外出五日,没顾上梳洗打理,回府冯芷凌见他满身风沙便呆住。要是如今这模样叫她看见,说不定会直接将她吓着。
他这武夫长相,本就不大符合上京女子对郎君的喜好。嵇燃本人也清楚,大朔女子,通常都偏爱那等俊秀清雅的男子,尤其上京世家那些小姐,更是不喜武人粗鲁。
嵇燃本不在意外貌,只是到底惦记着冯芷凌曾说的那心仪之人的事。冯芷凌曾说那人去了西北,但她与那人相识应当还是在上京才对,不知这次回来上京,能否得知些许关于此人的消息?
陆川这边路子灵通些,颇有探听的手段,说不定叫他相助,当真能找出那男子如今的行踪。
武将浓眉拧成了结。
好端端的,他为何想这些……难道还真要打听出那情敌的动向,再告诉自己的夫人不成?
握着缰绳的大掌瞬间攥得死紧。
这绝不可能!嵇燃漠然想着。
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消息他还是会设法打听一番,但那男子若是个安分守己的普通百姓也就罢了,若是去了西北干些于民不利的行当,甚至落草为寇勾结坏人之类……
他顺手为民除害,或也不是不行?
身旁正满目疲倦驾着马的陆川,耳边闻见一声突兀又清脆的绷断之音,被吓得一激灵起来。
循声定睛看去,却是嵇燃双掌中握的缰绳,断成两条而已。
陆川这才松了警惕,恹恹道:“谨炎兄,好端端的,为何拿马缰撒气?”
这声音疑似陷阱触发,叫他方才吓出好一身冷汗。
嵇燃默默将手中断绳扯了个结:“风吹日晒,这缰绳有些老化易断罢了。”
陆川情知,
定然不是绳自己断的,那绷断声响,能听出嵇燃方才使了多大的手劲儿,怎么可能是缰绳脆弱而轻易就断呢?
只是好兄弟这样说了,他也无意拆穿,只哼笑道:“一路骑的不是逐风,看来嵇将军不大习惯。”
嵇燃默认,将刚才阴暗的杀心悄然按捺下去。
换马倒也不至说不习惯,只是若是逐风,他一路确实会更省力些。
但这任务本就来得突然,路程远,赶路急,嵇燃心疼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马儿,便没有差人去将逐风带来一并启程。
逐风虽还健壮,到底年纪不算小了。嵇燃初从军时便已带着逐风,辗转多处,一人一马情谊深厚。若按从前习惯,他去哪都一定会带上逐风,但如今家里有人在,逐风放心留下也没关系。
他却不知道,不仅他惦念的夫人没在谟城家里安生待着,就连马儿逐风,也是一样。
*
在马车里待得久了,冯芷凌稍觉闷燥起来。
路上还算太平,近来又恰好是万里无云的天气,一路无雨,脚程倒是比冯芷凌预想的还快些。
算算时日,嵇燃如今应到了上京罢?
若是领兵赶路,想必会比他们车队行进得更快才是。
快到用饭时辰,车队干脆停下来休整一会,不只人要进食,马儿也得歇歇了。
冯芷凌记挂着同行的逐风,一下马车便去寻黑马的影子。
阿金正给逐风喂干净的水和草料。多日不见主人,逐风心情不甚美妙,吃草时鼻子重重喷着气,让阿金有些胆战心惊。
这匹马脾性可烈,一向只对主君与夫人温和听从。自己和阿木长期照料逐风,逐风也不怎么给面子。
冯芷凌走来,见逐风正乖乖吃草料,欣慰道:“好在这一路你们用心,逐风看着倒是精神不错。”
宿钰荣望见冯芷凌身影,便已装作不经意靠来。听她与阿金阿木闲话,心中纳闷不已。
这马儿一路不背货,不坐人,也不拉车,还有两个仆从轮流好生伺候,倒是金贵得不行似的。
宿钰荣倒也略懂马匹,见这黑马虽是一匹矫健良驹,可也不至是宝马之类名贵的品种。偏偏嵇夫人这样重视,或许这马是她自小养的罢?
他实在忍不住,想借机与冯芷凌也笑谈几句闲天,于是装作无意中靠近打量逐风,信口道:“这马儿真是良驹,如此健美。”
冯芷凌听见,笑着附和一句:“确实,逐风可厉害了。”
能带着母亲和自己从一群匪寇中猛冲出去,任他们追了许久都没追上,可不是厉害?
说罢,笑着去摸摸逐风的马头,逐风刚吃几口草料便停了嘴,老老实实低头给主子的夫人抚摸。
逐风是匹眷主的马儿,它可一直记得,眼前这闻起来香香的大美人,正是自己多年前旧主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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