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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秉烛游》30-40(第4/12页)
针对暗害的事情,如今又奉邓翼之命,掩藏行踪,叫人实在无法不多想。
    再多忧虑也得按在心里。冯芷凌打起精神将近日的帐清算一遍,又列一则单子,让紫苑拿出去给阿金帮忙送到崔掌柜那头。
    镖队东归要带的商货,她已清点好了。
    前些日子胡元杰与宿钰荣上门,代表惊雷镖局同她签下合约,承诺镖局今后每三月来回一趟,到西北地域后绕行周边五大城镇一周,再往谟城来落脚。以谟城为终始点,将沿途商货重整后,带着有价值转手的那一批回上京售卖,得手的利润四六分。
    按惯例本应是三七分成,冯芷凌认为西北路远,镖队辛苦,执意五五分成。胡元杰与宿少东家都不肯,于是折中成现在的比例。
    好在惊雷镖局本就时常有西北行商的镖单生意,每个季节都有至少一支镖队要西行,只是甚少深入至谟城这样僻远的地方。但如今有冯芷凌肯多出银钱来接手,相当于西行的镖队回程也有进益,且回上京出货之后还有一层利润可赚。
    这对惊雷镖局来说,除去多些路程上的功夫,几乎已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日冯芷凌正思索着琐事,恍然发觉近日该忙的都已安排下去。这几日弓也练了,账也清了,竟是叫人闲得发慌起来。
    府里唯一能陪她出城练箭的那人也还未回来,转眼已是不见踪影三四天,却没有任何回音。
    想起逐风似乎并未被嵇燃带走,冯芷凌一路寻到马厩,就见身姿矫健的黑马正凝着黑亮的眼珠望她。
    见冯芷凌靠近前来,还略兴奋地扬了扬前蹄。
    一旁正给逐风喂草料的阿木见了忙道:“夫人当心,马厩这儿气味不大好闻,别染了您的衣裳。”
    冯芷凌摆摆手表示无恙。
    逐风垂头,温驯地任冯芷凌触碰。
    阿木见了道:“逐风一向不爱人碰的,待夫人竟如此亲近。”
    “或许是马儿觉得我乃故人,有熟悉之感。”冯芷凌半真半假的语气,叫阿木以为自家夫人是在开玩笑。
    在马厩前陪了一会逐风,冯芷凌到底还是放弃了骑它出门的念头。城内不能纵马,城外路途不熟,看来还是等嵇燃回来,出城才比较周全。
    转念一想,眼看着就要到镖队返程的日子了,不知此前列的商品单子是否都打包好。冯芷凌又恰好闲得不住,干脆亲自去找崔掌柜问问情况。
    “东家请放心,货都按您点的装好了。”崔掌柜见冯芷凌来,急忙迎出,“正想差人同您报一声,没成想您先来了。”
    “左右无事,过来闲逛罢了。”见她特地让崔掌柜收购的草药、工艺品等都分门别类,一箱箱装得齐整,冯芷凌满意道,“原还担心,两三日光景收不够许多,没想到远远超出了计划的数量。”
    崔掌柜指着其中一箱草药,笑道:“您别说,城外的荒地耕种不了什么,野地里的草药却不少,只是采摘的人多,城里人都不缺。如今您肯收购,那些以采药为生的老人都开心得很,这一箱就是一位老人家独自送来的,说是此前在家里堆了半月呢。”
    “还真是可惜,只因此处荒僻些,离其他城镇遥远,这些品相上佳的草药便没人买。”冯芷凌叹,“若能运到江南一带,转瞬便能脱手,要被各大药店医行抢着收的。”
    “这些东西在这里是贱物,卖不出高价。数量又多,常采常有,哪有人稀罕呢?”崔掌柜笑道,“也是多亏东家有这样的心力,要把城里的营生同外头连通起来,又肯出钱叫人运输。否则寻常客商三两人行动,也顾不上这许多生意。”
    “待那位胡镖师来店里,直接按数让他们搬走就是。”冯芷凌道,“细则都提前商量好了,若他镖队人手充足,多收的这些也可带去,账目两边点过即可。”
    “好嘞。”崔掌柜应答。
    回府时日头还未西落。下人见到冯芷凌虽都行礼,但没一人提到嵇燃,冯芷凌心想他一定是还没回来。
    径自回了内院,却见刚还惦记的那人才从正房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冯芷凌惊喜道。
    “今早事办完了,就赶回来了。”嵇燃见她似乎有些喜悦模样,忍不住问,“怎这样高兴,有什么好事么?”
    “高兴,有吗?”冯芷凌这才觉似乎雀跃过头,摸摸自己的脸冷静下来,“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方才去了一趟城里而已。”
    嵇燃点点头,没再追问。
    看似是因为自己安然归来而喜悦,可一想冯芷凌对他向来坦荡,并无私情,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她格外欢喜的。
    “事情还顺利吗?”冯芷凌关心地问,“谨炎哥哥这趟出去好几天了。”
    嵇燃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才三天半而已,说得好似十天半月不曾回来。”
    见冯芷凌还盯着自己不放,嵇燃叹息道:“很顺利,没受伤。”
    得到满意的答案,冯芷凌这才挪开眼去。
    眼前人还是熟悉的模样,不过三四天没见,嵇燃却觉如隔三秋。
    他这次潜行出去追查张煊,过程并非如他所说的那么轻而易举。
    要说顺利,倒也不算假话。他成功证实了邓翼的猜疑,在张煊住处搜到了与三皇子谋划商讨的书信。虽然只余未烧干净的残页一角,嵇燃仍从片纸只字中猜得到是同自己有关的阴谋。
    若说不顺,他下手犹疑,险些错过在无人之处击杀张煊的良机。
    查实线索后,他日夜不眠,守了张煊两夜,果然见他独自偷偷出营与人暗中接头。待接头人走后,嵇燃轻轻从房檐跃下,将正准备返回的张煊一掌劈晕。
    从张煊身上搜出了新的书信,果然是孙弢的另一种笔迹。信件里看似对谟城关的动向只字未提,嵇燃却从其中毫不起眼的两句话里,揣测到背后主使的真正意图。
    “夏渐秋来,物燥至极。烛宜灭尽,方可安哉。”
    明说火烛,暗喻谨炎。
    嵇燃将信纸上下扫视一遍,冷脸将其收进自己怀里。
    *
    张煊被萧瑟夜风吹醒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锢得严严实实。
    天还未亮,阴暗苍穹压抑着尽头隐约的朝光,让他睁眼看见前方站着自己熟悉的人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见面前只有嵇燃一人,且穿着深色的夜行衣,手握一柄弯刀,张煊不由心惊胆战起来。
    “嵇副军,你是想残害同僚不成?”张煊虚张声势,“莫非因上次我没带礼物去你府上探望?为人怎可如此小肚鸡肠!”
    “残害同僚者,另有其人。”嵇燃冷冷开口,“想必此人姓甚名谁,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你究竟要如何?”情知自己今晚被嵇燃抓了现行,如何解释他也不会信,张煊干脆放弃了狡辩。
    “将我绑起来又能如何,你还想逼我签字画押不成?”张煊笑道,“这可是大罪,难道凭你一面之词便会有人相信么?若识相,还是赶紧将我放开,若本将心情好,或能考虑不往上追究。”
    嬉笑语气,被眼前横来那一弯银亮锋利的刀刃,惊断在唇舌之间。
    “今日既已绑了你来,便没想过摘净干系。”嵇燃慢条斯理收回握刀的手,刀锋擦着张煊脖颈侧面,凉意渐渐渗入。
    “只想问一句,上回入关的蛮子,可是你暗中安排,偷放进来的?”
    张煊矢口否认:“胡说八道!”
    “再问第二句,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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