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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探花》120-130(第11/18页)
宫里前头送了个鞠球过来。还捎了话,道是祝少爷旗开得胜。对了,还让少爷将赛事的具体日子告知下,宫里那位会抽空过去看的。"
    接过朱红的鞠球,陈今昭点头示意知道。
    待长庚离开,她摸着球面缀着的金线云纹,立在原地沉默少许,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雪落无声,长夜漫漫。
    朔风凛冽的这个寒冬里,不知有多少人辗转不眠。
    清早,下了半夜的雪停了,天边朦胧的破开些天光。
    宣治殿外,纠察官员收了卯册,内监高唱着让朝中大员进殿。亦如国朝曾经千千万万个清晨那般,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朝议之日。
    文武群臣分列而立。
    殿外三声鞭响过后,众臣山呼千岁,退向两侧躬身相迎。
    仪仗队、金甲卫相继而入,前后拥簇着冕冠加身的摄政王爷进殿。
    金线勾勒蟒纹的朝靴照例在她面前略停。
    陈今昭未如往常般抬眸或浅笑,却是深低下脸。
    她明显感到对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重下来,似犀着眸在她垂着的面上反复打量。
    朝靴比往昔多停了数息。片刻,他方再次朝前迈去。
    踏上九层御阶,他面向百官,威仪敛眸,巍然高坐。
    执事太监高唱:"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一一"
    接下来的朝议时间,有六部官员持本上奏,所奏之事或涉及刑狱、司法,或是官员考核、任免,还有钦天监提到了天象,再有翰林院提及了养才储士之事。
    年底各部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但皆算不上什么大事。
    近来唯一能与大事挂连上的,也就是夷越骚扰西北边境之事。
    朝议如往常般进行着,待到各部事务禀完,廷臣也各自归列朝北恭敬侯立。整个朝堂渐渐安静下来,按照惯例,此时也就到了要散朝的时候。
    执事太监持着拂尘正待要上前一步高唱时,文官队列有人同时出列。
    "启奏殿下,臣有本奏。"
    出列的两人持笏立在殿中,异口同声道。
    在稍显安静的大殿中,两位年轻员掷地清朗的声音异常清晰,几乎瞬息,满殿惊疑讶然的目光概数朝他二人而去。
    宝座上的人,犀着眸迅速扫过殿上二人后,猛地站起身。
    倏地朝旁侧打了眼色,执事太监当即高唱:"朝议毕……"
    散朝二字尚未脱口,陈今昭已上前半步,抢先一步开口:"户部左侍郎沈砚、荆州刺史鹿衡玉、工部郎中陈今昭,联名首倡田税变法……"
    "住口!!"
    "臣等斗胆首倡田税新政,废除单独丁税,实行地丁合一,计亩征银,以纾解黎民负担!"源自上位者的雷霆震怒,以及满殿朝臣如电的目光悉数朝她射来。于此一刻,她好似置身于火炉之中,四面八方的火焰汹涌的将她炙烤。
    用力抓着笏板,陈今昭眼睛看着地面,声音疾速却清晰,字字句句砸向在场众人耳中,"田多者课税重,田少者课税轻,无地贫民者免丁银,这是臣等奏议之要则,恭请圣裁!"
    满殿哗然!
    沈砚上前半步与她并肩而立,双手举过奏章。
    "启奏殿下,除臣等三人首倡,另有翰林院十二名同僚附议。变法细则及联名奏章在此,恭请圣览!"
    至此,在场群臣面色皆变。
    地丁合一,计亩征银!
    这是妄想动何人的根基,不言而喻。
    他们骇然望向殿中持笏而立的两位年轻官员。
    绯色官袍加身的两位官员,丰神俊朗,清癯出尘。
    二者并立在庄严肃穆的朝议大殿中,脊梁挺直,面色从容,眉宇间是文人的清骨正气。明明不过两个初出茅庐的牛犊,却胆敢奏议变法、妄谈新政!如此惊世骇俗,离经叛道,与满朝廷臣格格不入。
    尤其是朝中耆旧们,对此感触尤为深刻。
    彼三杰初入庙堂,便因标新立异而见弃于群臣,被视为异类。本以为这两年懂了些为臣之道,哪成想竟还变本加厉了,时至今日,竟敢做出惊天之举!
    一时间,满殿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年轻气盛""不知轻重""锋芒太盛""初生牛犊不知死活""行径乖张,妄谈变法""早看出他们会出祸端""还是不知天高地高厚""众矢之的啊"等等言论流传在交头接耳中。
    朝臣们对他们二人或侧目,或摇头,或不以为然,或话语锋锐如刀。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这般不知进退的冲劲,朝堂容不下。
    但见到年轻的两位官员挺拔如松的站在殿中,冒死进言只为天下黎民计,不少官员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似,看见了历史的重演。
    与此同时,他们脑中不知为何突然浮现一词,雏凤清音。
    执事太监高喝:"肃静!朝堂之上不得喧哗!"
    嘈杂的殿中霎时止音。
    宣治殿内鸦雀无声,无形的暗流涌动在平静的表层下。
    九层御阶之上,巍然高立之人面色铁青。
    平生头一回,他无法于人前,维持王仪风度。
    "散朝!"
    伴随声沉喝,他疾步下殿,朝靴踩地极重,三两步跨下御阶,朱红的袍摆随着步履翻起凌厉的弧度。
    经过陈今昭身侧时,他语声冰冷丢下一句:"随我出来!"
    陈今昭对旁边沈砚轻点了下头,就接过他手里的奏本,暗吸口气后,就抬步匆匆跟上前面疾步出殿的高大背影。
    沈砚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直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他方收回了目光,对殿内望向他的群臣抬手示意后,就要转身离去。
    "沈大人……"有人叫住他,欲言又止。
    沈砚回头冲对方颔首,歉意道,"摄政王殿下定下章程前,关于此间事恕我不便细说,万望见谅。"
    语罢,就抬步离开。
    在他走后,殿内如何哗然议论,自不必说。
    四驾马车直接停在了昭明殿。
    陈今昭才踩蹬下了马车,身子尚未站稳,胳膊猝不及防就被一把扯住。接着一股强悍力道拽着她,不由分说将她往殿里拉去,她跌跌撞撞的急跟着,近乎被他提拽着走。
    刘顺在后面屏息戒惧的将殿门关上。
    整个昭明殿里的宫人早就悉数退出,她被他加大力道的手劲提着,一路从殿门口提进寂然无人影的殿内,再脚步不停地给她拽向内寝。
    一脚踹开了朱漆寝门,他面色可怕的将她拽进去,不由分说的将她一把推向寝榻。
    陈今昭踉跄撞入重重帷幔中,扑地跌跪在榻上。
    饶是此刻,她怀里仍紧拢着十数人签字画押过的公折,护的仔细。手撑着床褥勉强撑稳身子,她慌张转过身来,却见他正立在榻边仰脖解着颈边的领扣。
    "殿下!
    姬寅礼看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怒,与冷鸷。
    "你要自在,我就将监视的耳目撤了,你要自由,我允你继续官袍加身行走于朝堂。到头来呢,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他扯过头上的七梁冠,用力掷在地上。
    戟指着她,怒不可遏:"陈今昭!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逼我将事情做绝!"
    暴怒之下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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