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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探花》110-120(第2/16页)
即可,他们自会给我传话。"
见她没有反驳,似是默认了,姬寅礼神色轻松下来,朝外唤了声,让人送她回去。
幺娘随着宫人走出了昭明殿。
在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她幽幽的回头看了眼。
她有些遗憾,来前她是期待此人能将她给碎尸万段的,如此她的死不仅能换来在表兄心里留下一席之地,还能作为一柄利刃,此生将牢牢插在他们二人之间。
不过,也无妨。
他敢打翻她的灯,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临上车前,她突然问旁边的宫人,"我想问问,我表兄上值的地方,是在哪个方向?"
她问的人正是刘顺。
刘顺乍然听她出声还挺诧异,从到陈家接人到此前一刻,他都还未听到对方吭过半字。这会竟说了整句的话,如何能不稀奇。
想着对方应也不可能找过去,他遂大概了指了个方向给她。
幺娘随着他指的方向远眺望去,贪婪的看着。
过往种种在脑中浮现,她的唇边罕见的漾开了笑容,驱散了周身从来挥之不散的淡淡阴霾,显露出了明媚之色。
晌午过后的整个半日,陈今昭都耗在京郊新田里,观测着农具刨冻土的情况,并记下了需要改进之处。
临近下值时,她去了趟都水司,与俞郎中沟通了下今岁从他这里调拨水车的事。
林林总总的事情完成后,也到了下值的时辰。
她刚走出司里,却见长庚脸色惨白的冲到她跟前。
"少爷,家里出事了!"
永宁胡同。
陈今昭不等车停就跳下车,冲进了家中。
不大的堂屋挤满了人,哭声一片。旁侧的耳房也不时有人进出,端盆的,端药的,忙乱的不成样子。
她拨开人群冲进房里,然后就一眼见到直挺躺在榻上的人。
幺娘双目紧闭,脖间一道骇人眼目的青紫勒痕。
但见她整个面色都是青的,是一种无生机的灰败颜色。
陈今昭双腿一软,手颤抖撑住旁边的墙壁。
有人端了药过来,床边的太医在幺娘脖子几处迅速扎了针,然后掰开她的嘴让人喂药进去。
有人走到陈今昭旁说着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见,周围声音好似都全离她而去,能唯一注意到的,只有那涌出来淌了满枕的黑色药汁。
从日头落山,到月挂夜幕。
榻边围着的那些太医不知施了多少针,换了多少药方,灌了榻上那人多少药汁,方堪堪让人过了这道生死关。
么娘脸色的青色散去些许,直到这会,看起来才有些活人的感觉。
陈今昭浑身仿佛卸了力,沿着墙壁瘫坐了下来。
"哎哟陈大人,地上凉,您快起来。"
熟悉的声音入耳,她迟钝的寻声看去,就见原来是那刘顺。
"大监……何时来了。"
刘顺苦笑:"奴才一直都在这呢。"
从陈家出了变故起,何止是陈家乱了套,宫里头也差点没乱起来。就连殿下,在得知消息的刹那也脸色大变,竟难维持往日的冷静自持。
他将陈今昭搀起来到一旁的半旧椅上坐着,连声吩咐人去倒杯安神茶来。小心瞄着对方的脸色,也是苍白灰败的,不比榻上那女人好上多少。
刘顺便不由出声安慰道,"陈大人放心,华圣手是华佗在世,只要他老人家出手就没有救不活的人。您瞧,这人不是被救回来了?"
"可别将老夫鼓吹的这般神,老夫不是神仙,没那通天的能耐。"这会华圣手恰好施完针,闻声就插嘴道了句。他收拾好银针,就朝这边走来,周围的太医全都亦步亦趋的跟着。
跟阎王抢人不是件易事,这会他也有些疲惫了。
见陈今昭要起身拱手道谢,他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也不容易,歇着罢。不过这会虽将人救回来了,但后续的看护,也得当心仔细些。"
陈今昭无不应是。
华圣手说完就走出了耳房,身后左右的太医忙跟上去,忙不迭的趁机问些疑难杂症的解决之法。
耳房内安静了下来,外间大抵知道人救回来了,哭声也渐歇了。
刘顺小心观测着她的脸色,低声道了句,"殿下说,您这边若忙完就随奴才回昭明殿一趟,殿下他有话跟您说。"
陈今昭无声坐了会,道了声好。
走出耳房,她抱过小呈安给他抹干净眼泪鼻涕,又将稚鱼叫到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看着你嫂子,莫要离眼。我得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对了,娘呢?"
"娘在厨房里熬汤药。"
陈今昭往厨房的方向望了眼,"娘没事吧?"
稚鱼红着眼圈哽道:"娘被吓着了,胡言乱语了一阵。后来那老大夫来给她扎了几针,这会瞧着好些了,还能给嫂子熬药。"
"这档口辛苦你了稚鱼,好生看着家里头。"
"我不辛苦的,哥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家里头。我会好好看护嫂子跟娘的。"
"稚鱼长大了。"陈今昭将呈安放下来,抱了抱稚鱼,柔声说道,"带着呈安进去罢,我也得走了。"
"好的哥。你……早些回来。"
"会的。"
第112章
昭明殿,灯火煌煌。
每隔两刻钟就有人从外报信,之后退出昭明殿再探。
公孙桓听闻外头的风言风语,几次欲进殿求见,都被挡了回去,而后被宫人好言好语的劝回了上书房。
殿内一片死寂,宫人们捧着汤药入内皆脚步无音。
地上杂乱无章的铺陈着公折、砚台笔墨、茶碗等物,没有宫人敢上前收拾,依旧维持着白日的狼藉与凌乱。
端药进来的宫人亦不敢靠近临窗而立的孤沉身影,屏息凝神的将药碗放在桌案上,就战战兢兢的赶紧退下。
直至月挂天幕,外头的人匆匆传了新的消息,临窗孤立的人方猛地握住窗棂,闭眼用力吐了口气。
"叫人进来,将殿内收拾下。"
"是,殿下。"
宫人们很快鱼贯而入,快手快脚的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而临窗之人却闭眸缓了许久,握着窗棂的力道加重,筋骨分明的手背青筋凸起。
于这一刻,一股后怕与怒恨的情绪同时席卷而至。
平生他从未如此深切恨毒过一人,恨毒到觉得死都是便宜了她。妄他自诩勘透了人心人性,自诩阴谋诡计在他面前皆会无所遁形,哪成想,临了却被个不起眼的小妇人狠阴了一把。
他如何也没料到,对方竟以能自身性命做局,来离间他与陈今昭。
如此阴险,却又正中要害。
一想到他二人间的关系,可能会因此此妇而产生裂痕,他就恨毒到了极致!
陈今昭下车时,恰见殿内的人大步走出了殿。
乌云遮月,夜幕下的光线不甚明亮,挂在马车上的羊角灯随风摇晃,微弱昏黄的光线映着他紧绷的面庞。
他如往常般朝她伸出手来,她没有躲闪任由他牵住。
他的掌腹不似往日般滚烫,有些凉,但她的手同样也凉。
两人一路无声的进了殿,里头宫人全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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