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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探花》90-100(第5/18页)
幔、枕衾绣纹,短暂反应过后,倏地撑坐起身。
第一时间摸向自身,身甲尤在,身上衣物完整无缺。
记起昏睡前的一幕,她惊慌的赶紧去查看自己的腰间束带,结扣仍在,是她原来的样式。
她还是不放心,若不是想对她做些什么,他迷晕她作甚?总不会是突然心血来潮、无缘无故罢!
但细细感受了番,除了唇舌与耳珠有些刺痛外,身体其他各处并未有异样之感。是对方突然有急事未来得及行事,还是对方存着其他打算?陈今昭揣度不出来,但心中总安定不下来,像是有什么不妙的事在她不知的时候已悄然发生。
"醒了吗?"
帷幔突然被人从外头掀开,清晨明亮的光线就闯入了这方昏暗的寝榻中。
陈今昭闻声仓皇的望向他,惊魂未定。
榻前的人单手握着帷幔,着了身赤色锦服,身姿挺括,面色随和。此刻他正低眸望着她,眸光从她微白的面上,移到她攥紧被褥的手上。
"是我刚吓着你了?那你先抚胸缓缓。"
重新放下了帷幔,他绕过屏风走到桌案前落座,朝外间吩咐了声,就放低了声道,"缓好后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榻内,陈今昭抬手用力揉了揉脸,平复下不安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昨夜相安无事,总归是件好事。现在也容不得她多想旁的,过会待听完他所言何事后,她索性就将事挑明了罢。左右横竖是一刀逃脱不掉,与其一天到晚担惊受怕,还不如就让这刀干脆些落下。
下定决心后,她内心反倒安定许多。
掀开帷幔刚想下榻,却惊见刘顺不知何时过来了,竟亲捧着盥洗用物在榻边候着。
陈今昭着实惊了一跳。
刘顺是殿下的贴身御用宫监,她如何使唤的了!
"大监您放那,我自己来就是!"
她急忙要去端金盆,对方反倒被她这动作惊着了。
"您可别折煞奴才了。"刘顺手脚灵活的躲过,赶紧将金盆搁置在盆架上,而后快手快脚的拧了帕子,低眼望着自个脚呈递过去,"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伺候您是奴才的福气。
陈今昭心神不宁的草草洗漱了番。
等刘顺端着盥洗用物躬身退下,她也来到了桌案前,对案前那人行礼,"请殿下安。"
姬寅礼抬手示意旁边位子,"过来坐。"
陈今昭谢过,微侧身端坐椅上。
"不知殿下是要与臣说何事?"
"昨夜惊着你了罢,确是孤不好,是孤任意妄行了些。"他并未直接言事,反倒先主动提起了昨夜之事,还亲自斟了杯安神茶,递给了她,"孤给你赔个不是。来,吃口压压惊。"
陈今昭忍着惊双手接过。
她倒不是觉得安神茶里有何猫腻,要真想对她做什么,昨夜他都就该做了。只是大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会主动提及昨夜他下药那不光彩的举动,甚至还斟茶朝她赔不是!
事出反常,她如何能安?
更遑论,从昨夜至今早,已不止一件反常之事。
姬寅礼的眸光难以自控的流连在她身上。
看她双手持盏,微抬着脸小口吞咽的动作,看她仰首时露出衣襟的一小截柔白侧颈,只觉胸口满满胀胀,说不出的满足。不由深恨自己往昔一叶障目,白白浪费了这么长光景。
陈今昭小心将空盏搁置案面,双手重新搁放在膝头,眼帘朝旁侧偏垂,避开对面人直视的目光。
"陈今昭,你我要不……就这般罢。"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低哑,却又不似往常的波澜不起,似乎夹杂了几些不易让人察知的低叹与无奈。
这话里透出的要散伙的意味,让陈今昭一时间没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本来今日自己那浓烈的不安感,搅得她都有些怕了他接下来的话,甚至还考虑着要不干脆抢他话前将事挑明得了。哪成想,对方竟说的是此事!
她倏地抬眸,心中狂跳。真,真的吗。
咽了咽喉咙,她很想问,但不敢问,她怕是陷阱,是对方的试探。因为对方的目光依旧直落在她面上,似要搜刮她的每寸反应。
"陈今昭,你如何想的,跟我说说。"
"我,我没……臣,都听殿下的。凡殿下所决,臣都愿奉为圭臬,倾力遵从。"
姬寅礼看着她,凤眸含笑,"陈今昭,记住你今日的话。"
笑完,就兀自倒了茶,继续说了起来,"孤打算成婚了。你也知我岁数不小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公孙桓也屡次建议,我实不好再孤行己见。正好此番南下,机缘巧合下,我遇上了个甚合心意的女子。
陈今昭睁大双眸,这话来得猝不及防,委实震惊到她。
但她无法分辨这话里的真假,是真有其人,还是无中生有,她无从得知。此事的确太过突然,堪称是毫无征兆,简直像个陷阱般冷不丁凌空砸来。
她不免有些焦灼,焦灼的非是他娶妻或是不娶,而是唯恐他存着给她惊喜什么的念头,届时时辰一到,他却不由分说的将喜袍往她身上一套,然后对着在场道贺的文武百官朗声高宣他要娶男妻了,想想那场面……真是令她汗流浃背。
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现在她也有些坐蜡了。
连本来决定好的向他坦明身份之事,也进退两难起来。
"为何不说话?难道孤对你说这些,你没反应吗?"
"我……"面对他直直盯来的目光,她张了张口又合上,好悬将恭喜两字堪堪咽下。半会,方支吾的道了句,"此事太过突然,臣,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要说些什么。不知殿下欲聘哪家闺秀,出自何等高门,又是何方人士?臣可有幸知晓?"
姬寅礼端着茶喝过,仰面喝茶时,目光依旧直落她面上。
"总归是个美人,其他的不便与你细说。莫要担心我诓你,我确是要娶妻生子,毕竟总不能自断香火。"他搁下茶盏,"昨夜本想破釜沉舟试最后一回,怎奈结果不尽人意。或许天意如此罢,孤终究心悦红妆。
陈今昭屏息听着,浑身绷直到极致。
"但你我之情,吾亦难舍。"他淡声道,眸光在她骤然绞着的手指上一扫而过,"接下来的时日,每日散朝后陪我用个膳。"
稍顷,方慢声道,"待孤成婚后,就散了罢。"
此言,宛如仙乐凌空。
这番解释下来,从昨夜至今早的种种反常,皆有了出处。
陈今昭很是激动,她委实没想到,事情竟还能峰回路转!
但她知晓此刻觉不是能表露喜悦痕迹的时候,便也只能掐着手强压着激动,时还要极力斟酌着,此番她又要如何来回应。
"陈今昭,你我若散了,你欢欣否?"
"不……臣只为殿下欢欣。"陈今昭感到对方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后背刹那绷直,亦不由低垂了眼帘,软了声真切回道,"殿下待臣真情厚意,臣亦望殿下此生安康和乐。殿下能得良人相伴,臣自为殿下感到开怀。"
姬寅礼用力抚着袖中的玉笛,面上笑容和煦,"借你吉言,我定会有和乐那日的。那时,定是快活的很。"
从昭明殿离开后,陈今昭确是激动非常,本以为自己此番在劫难逃,哪成想竟柳暗花明了!
但她也没敢全然放下心,直待听闻礼部开始着手筹备摄政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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