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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拉过勾的》30-40(第9/18页)
,不过她只听进了前半句,闻栀不喜欢沈既欲,那就够了,那接下来有些事就得按照她的路子走了。
……
而第二件事是放学后跟贺庭周一起去了医院,探望他外婆。
老太太精神看起来比之前那次要好,这回没在看书,病房的电视开着,正放着诗词大会,听见病房门口的动静,按下暂停键,刚好停在一个姑娘答飞花令的画面。
贺庭周瞥一眼电视,笑着问:“外婆,又在看余青姐姐的比赛啊?”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头应,“是啊,她说要拿冠军给我看呢。”
然后注意到贺庭周身后跟着的宋再旖,眼里闪过惊喜,忙不迭招呼她,宋再旖坐到她的病床边,礼貌地笑,细细地打量。
昨晚后来沈既欲还传了一份关于贺庭周更详细的资料给她。
资料上显示贺庭周外婆原是北江大学中文系教授,教书育人半生,退休后被返聘,直到前几年才因为家中变故和身体原因不得已走下讲台。至于贺逍,他是白手起家没错,但明裕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曾经还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他的妻子、贺庭周的妈妈——季明玉,两人携手创业的美好爱情也曾是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
但所有美好最终陨于季明玉的因病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季老太太同样一病不起,贺逍因为太过思念亡妻,只能离开北江,远走异国,留贺庭周一个人守着外婆。
挺可惜,挺可怜。
沈既欲是这样评价的。
宋再旖却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因为她在思考另一件事。
那就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季明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
两人没在病房待很久,陪老太太吃完晚饭,贺庭周就拉着宋再旖离开,他们都还没吃饭,他饿点没事,宋再旖不行,边往外走的同时边找附近的饭店,但还没走出住院大楼,被宋再旖叫住,她指一指五十米外那家灯火通明的全家便利店,“就去那儿吃点吧。”
贺庭周问她确定吗。
宋再旖点头说当然,反过来拉着他进去,感应门响两声儿,里头暖气更足,烘得收银员昏昏欲睡,听见“欢迎光临”的音效才清醒一些,看着宋再旖和贺庭周一前一后进,两人身上都还穿着校服,女生白瘦,男生高挺,模样莫名般配,困意就又散一半。
这里性质不比商圈,受众主要是病人家属,大多奔着即买即走的需求,所以店内逗留的人很少,休息区就更空。
宋再旖还是习惯的老三样,面包牛奶银耳粥,贺庭周也还是一份关东煮,宋再旖看见了,问他一句怎么吃不腻的,贺庭周就笑笑说他也不知道。玻璃窗外是浓重夜色,风过无痕,今晚无雨也无雪,似乎是个温和的良夜,手机上有沈既欲发来的一份物理期末复习提纲,水印打着附中自用的字样,说是从梁京淮那儿“敲诈”来的,借她也参考参考,她回了个感恩的表情包。
然后退出微信,关了手机,提牛奶罐的手慢慢放下,别头看向贺庭周,叫他一声,贺庭周应,也扭头看她。
“你眼角那个疤是怎么回事?”宋再旖问。
相比她的平静,贺庭周闻言反应要大一些,当下是真的怔住了,没想到宋再旖会问这个,没想到当初她看到的时候没问,却在时隔近两月的此时此刻,峰回路转地问了出来,所以沉默了好几秒才回:“小时候贪玩摔的。”
“是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下意识地接。
接完,才慢半拍反应过
来,想找补,可宋再旖已经笑了,轻笑一声,一声轻嘲。
她说:“是,你是没骗过我,但你总是在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引导我,误导我,我说的对吗,贺庭周。”
从没听她这样冷硬地叫过他的名字,可贺庭周也知道该有这么一番儿的,从她下午找到自己,提出要来医院看望他外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宋再旖必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他的,真正的那个他。
毕竟,是他自投罗网,主动上了沈既欲的钩。
易拉罐搁回桌面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宋再旖继续说:“从入学我就听说开家长会你座位永远是空着的,问就是家长忙,没时间,后来年级里有人传你父母双亡,高二我们俩变成朋友,我自认为有立场可以进一步做个知情者,所以我旁敲侧击地问你父母是不是不在了,你直接没回避,告诉我说他们走得早。”
贺庭周没有否认贺逍还活着的事实,是因为这个人在他这里早跟死了没差别,而且贺逍也确实是在很早之前就“走”了,去到大洋彼岸,和北江所有的前尘往事断了联系。
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是欺瞒。
“之前我想跟徐老师推荐你去参加研学夏令营,你说要照顾外婆,没时间,也力不从心,我问你想考哪个大学,你说想争取保送,因为这样可以减免学费。”
宋再旖缓缓说着,说到最后才轻飘飘地撂定了问:“可是,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弱势呢?”
他明明是贺逍的儿子,地产大亨贺逍的儿子,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没钱没老子的可怜样儿。
“你都知道了?”贺庭周问。
宋再旖看向他,不置可否。
贺庭周随后自嘲地扯唇角,“那你知不知道我跟贺逍,早就断绝父子关系了?”
贺庭周似乎因着这句话陷入回忆,想起自己也曾像沈既欲那样幸福过,父母恩爱,虽然不至于含着金汤匙出生,但也算家境优渥,吃穿不愁,不是没有意气风发过,不是没有憧憬过未来,可这一切都毁于他十一岁那年,贺逍出轨,伙同董事会其他人成功架空季明玉,季明玉难以接受他感情事业上的双重背叛,几次试图吞药自杀,都被他发现,可最终还是因为精神恍惚,行驶途中遭遇车祸。
“还有,我妈叫季明玉,这个名字你可能不清楚,但宋叔叔一定有印象。”
贺庭周紧接着说的这句让宋再旖眉头不自觉皱起,而后他也没给她想明白的时间,直接说:“因为我妈当年出了车祸被送医院抢救,负责那台手术的医生,就是你爸。”
他还说:“原本一开始是救活了的,可是因为并发感染,危险期没度过,二次抢救下病危通知单的时候,病人家属放弃了抢救。”
“所以,我恨贺逍。”
……
宋再旖想起来了。
她之所以会觉得季明玉这个名字熟悉,是因为她曾亲耳听到过护士长朝宋砚辞急喊的那句“重症32床季明玉心跳骤停,需要立刻抢救”,曾亲眼见到过被贺庭周遗落在医院走廊的那张病危通知单,上面清晰印着“季明玉”三个字。
那天下着雨,她忘了自己带没带伞,只记得自己跟沈既欲闹了别扭,放学后一个人气呼呼地跑到医院去找宋砚辞求安慰,宋砚辞拿她没办法,耐心哄了她好一会儿,又跟她讲了很多道理,刚下手术台连口水都没喝,就又被急匆匆叫走。
也是那天傍晚,她在走廊上碰见一个男生,比沈既欲稍矮一点,却更瘦,头发长过眼睫,却能看见他通红一片的眼眶,蓝白的病号服贴在躯脊上,肩身仿佛被彻底击垮,手背青筋暴起,模样是极度压抑的痛苦。
他从走廊尽头走来,医院明亮的灯光托着他,却又摇摇欲坠。
连手里那张通知单从指间掉落都浑然不觉。
宋再旖本意是想提醒他捡,但与此同时,手机响,来电显示沈既欲,她赌气地挂断,他就不厌其烦地打,如此反复几次,等到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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