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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囚春山》20-30(第19/25页)
谢清晏握着她手腕的指骨微颤了下,几息后,他侧低了眸:“你的声音?”
“前几日,偶感风寒,咳,”戚白商假意掩袖遮唇,试图把自己的手拖出来,“还是离谢侯远些,免得传——”
“不必,我不怕传上。”
谢清晏却像是早有意料,指骨轻易扽住了她的手,那力度几近有些叫她吃痛。
他朝她微微伏身,语气清沉,像掺上了几分秋霜。
“你我关系,同甘共苦,也是应当。”
“??”
谢清晏说完,便拉着戚白商,径直朝这流觞曲水宴的首席走去。
行经各府公子姑娘,全都先惊喜后诧异,跟着便是续尾的低议声,追着二人身影一直到了溪首。
戚白商挣扎了一路,可惜就像叫锁链牢牢地锁在了玉柱上,半点都挪动不得。
直到被迫在所有人的视线正中,她被谢清晏拉着,在他身畔落座。
戚白商绝望地低了头。
是她大意了。
纸包不住火,谢清晏和她天生相克,她就应该在遇上谢清晏的第一时间立刻承认身份。
那也不至于此刻骑虎难下了。
强挣不成,戚白商放软了语气,试图唤醒谢清晏对婉儿的一点怜惜:“谢侯,这张桌案是给你的,我坐在这儿于礼制不合,能否容我换一席……”
“你想换去谁处?”谢清晏冷声问道。
戚白商一怔,抬眸,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此刻隔着薄纱,她也能觉出,那人低眸望下来的眼神,周身有些凛沉的气场,似乎都在说明他并不愉悦的心境。
这是,谁惹这阎王了?
怎么就轮上她倒霉呢。
戚白商心底腹诽着,撑着“婉儿”的名号,面上还不敢露分毫:“谢侯玩笑了,我只是想寻自家姐妹同坐。”
“自家姐妹……说得当真熟稔,”谢清晏握着她手腕,将人一点点拉近身前,“可以教你不顾自己生死那种么。”
“——?”
戚白商当真有些忍无可忍了。
谢清晏平日里就这样对婉儿说话?他怎么敢的?
像是察觉了白纱下,女子因情绪而微微凌乱的气息。
谢清晏眼神微顿,稍清明了些。
他松了松指骨。
“罢了。”
戚白商终于得以逃脱了手腕,垂下来一看——
细白如凝脂的皮肤上,留下了他再分明不过的指痕。
谢清晏也侧眸望着,眼神深了些,跟着转过身,对旁边的仆从低声说了什么。
对方连忙应声,快步跑出竹林。
须臾,那人便带着盛放在木制托盘里端上来的养容膏回来了。
谢清晏打开描金紫漆盒盖,露出其中雪白的膏脂来。
他蘸了些,压在自己指腹间,碾开。
停了几息后,确定无异样。
“手。”谢清晏回身,声线疏淡。
戚白商停下装死,慢吞吞挪远了一寸:“谢侯客气,不必……”
话未说完。
那人抬手,托起她腕心,拉向自己。
“…!”戚白商一惊,险些没藏住语气,“谢清晏你疯了?那么多人在看——”
“随他们看。”
谢清晏淡垂着长睫,神色间显出几分近谨慎的专注。
他指腹在她手腕上轻慢地打旋,叫膏脂被体温黏腻,融开,又带着药物的凉意,一点点渗入二人皮肤肌理。
“你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谢清晏侧了侧身,宽袍广袖倾掠,覆过她衣裙,像要将身前女子全然纳入怀中。
他低声如吻耳:“早晚同榻共枕,肌肤相亲,又何必拘一时之礼?”
“——!”
第29章 设计 她浪荡狐媚!
戚白商当真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端方君
春鈤
子、清和儒雅?
谢清晏竟敢在和婉儿独处时说这样轻薄无礼的风流话!
偏他还说得这般云淡风轻、气定神闲——
定不是第一遭了!!
“谢、侯, ”戚白商一忍再忍,“你是不是喝多了?”
“……”
戴着白纱帷帽的女子身侧,谢清晏垂眸, 低低望去。
压在襦裙上, 戚白商的左手已经紧紧攥成了颗小包子似的雪白拳头,忍得过度, 都有点带颤了。
他的“假”夫人可爱至极,就是不太经得住气。
谢清晏想着,偏开脸,低笑了声。
“?”
戚白商警觉回眸。
他又笑什么?
不过没等戚白商与谢清晏计较这一笑的事,便听曲水两旁,竹林间同时响起几声清脆的锣响。
林中有人唱和:“开宴咯——”
跟着, 藏在竹林中,丝竹笙箫之音靡靡而起。
“第一曲,兰竹之交。”
戚白商尚不明所以时,曲水旁,原本还三两结伴的公子与姑娘们, 身影皆如流云散动。雪白的帷纱与各色裙袍衣影,在偌大竹林空地中交织起来。
“这是……”
戚白商下意识想问, 跟着想起眼下她的“身份”与境况,又咬断了话音。
不过谢清晏似是听到了:“开宴后,有兰竹互赠之礼。”
戚白商想起来了。
入门前, 那两名分发木牌的女婢确实说过,只是她当时一心入安府, 早给忘了。
她把那根树杈扔哪儿去了来着……
戚白商在身上左右摸索了几息,终于在腰侧触及,她松了口气, 将树杈…哦不,竹枝拿了出来。
略有些蔫的并蒂竹枝被折弯了一节。
“……”
戚白商心虚地拿手捋了捋。
又弯回去了。
谢清晏在旁望着,眉眼清儒含笑:“你便这样磋磨要赠与我的东西?”
“…也没说给你。”戚白商没忍住,嘀咕了句。
偏那人五感俱清,听得分明,甚至没给她遮掩的机会:“不赠与我,那你想送谁?”
“……”
不知为何,戚白商觉着这竹林间的温度又掉了一截。
仲秋后果真凉得紧。
“玩笑而已,谢侯何必较真。”戚白商有些冷,轻摸了摸胳膊。
谢清晏余光瞥见:“送你的氅衣,为何不着?”
“那自然是叠——”
戚白商话兀地一停,她眼神微栗,回过身。
她定定望着谢清晏:“谢侯爷、何时赠过我氅衣?”
隔着朦胧薄纱,那人似无觉:“前几日,秦府宴后,你忘了?”
“……”
戚白商一噎。
三日前,婉儿好像确实去秦尚书府上参加过什么宴席……
看来只是她敏感了。
不过谢清晏也是癖好古怪,他是开绸缎庄的吗?怎么到处送人鹤氅?
“最近风寒,偶有头痛,”戚白商搬出自己的老借口,假意虚弱扶额,“竟忘了谢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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