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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弄玉》90-100(第23/26页)
宜阳见了,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转而想起叶秋水身边的那群“莺莺燕燕”们,别扭地问:“这瓷器,你只给我做了?还是别的什么‘小姐妹’也有?”
“当然只有你!”
叶秋水说:“我给郡主带的东西和旁人都不一样,其他是我买的,这个是我自己学了做的,独一无二!”
宜阳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笑完想起自己郡主的身份,下巴扬了扬,倨傲地咕哝:“这还差不多。”
她将花瓶放在卧房中,让侍女去剪了两枝花插上。
回到京师,一张张帖子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有请叶秋水喝茶的,还有请她逛园子的。
叶秋水一开始还勤于参加,后来实在是捱不住了,只能装病。
实则偷偷溜出去做生意,她带来泉州府的丝绸,以少为贵,卖给京师贵夫人的方式也很稀奇,买合香赠丝绸,那些精美绝伦的绞罗不单独售卖,只有购买檀韵香榭的合香时才会赠送。
香也不是随便买一个就行,必须购买东家亲自调配的合香,而叶东家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开工,她只给有缘的夫人制香,香是根据夫人的喜好定制的,独一无二,赠送的绞罗也与香气搭配,色彩、气味上相得益彰,乃檀韵香榭独有的特色。
一时,京师贵妇小姐都以拥有叶东家赠送的绞罗为尚。
叶秋水很会利用世人的心理,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物以稀为贵,用烂大街的经营方式她怎么出头。
赚到钱了,叶秋水又开始捣鼓起药材生意,四处打听,了解这个行业的买卖情况。
伙计们见了,不以为然,他们东家一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玩腻了香料市场,又改卖毛皮绞罗,偶尔还玩玩瓷器。
如今琢磨起药材,也不什么稀奇事。
但叶秋水并非突发奇想,她研究得很认真,了解各个地方的药材价钱,越研究,心里越沉重。
不只是儋州,在其他许多地方,药都是稀贵物,只有富人可以享有,倘若穷人病了,只能寻找可以替代的廉价药材来治病,效果不明显,病长期得不到治愈,越拖越严重,最后被沉疴旧疾拖垮了身体。
或者,为了昂贵的药材,不得不卖身为奴,欠下高债,世世代代,忍受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商人以此为利,药铺肆意哄抬价格,明明是用以治病救人的药材,却可以说是富人的专属品,那些穷苦的百姓,若是生了病,似乎只剩下一个等死的必然结局。
明明这其中,许多人才是深入丛林险境,取得昂贵药材的人,就像珠奴,东珠由他们摘来,但富裕的却并不是这群人。
叶秋水花了许久研究透药材的进货渠道,她回到京师呆了一个月就再次出发了。
铺子交给了其他人打理,伙计们有些不明白,在香料这一行上,他们东家已经无人能敌,不会再有人超过她,靠檀韵香榭一家店赚的钱能保她数世无忧,怎么会突然想到去干其他事。
大家只当她是做着玩,胡娘子却摇了摇头,轻笑。
她见证过叶秋水走过的每一段路,知道叶秋水并非突发奇想,目标也不会永远在一处停留,这个倔强的少女,一直在前进。
胡娘子接管了铺子,叶秋水则安心离京,她先去了中原地区,置购部分药材,低价出售给普通百姓,叶秋水沿路义诊,帮助穷人免费看病,她的药材卖得比其他药商的便宜至少一倍,许多刻意被抬高的药材价格也被她压了下来,叶秋水做这一行赚不到什么钱,只是不忍心再看到有人因为吃不起药而含恨病死。
她先后去了中原、陇右,在关外遇到有人抢货物,幸好碰到巡视的军队,叶秋水一行人被救下,她感激不尽,一抬头,发现为首的竟然是薛小侯爷,一年不见,薛琅竟然还记得她,嘴角噙笑,说道:“叶小娘子,真是巧啊,这次你做的又是什么生意?”
上次见,薛琅还带着点少年的痞性,张扬不羁,大
概是在军中久了,加上年纪长了一岁,举止间渐渐变得沉稳。
他驱着马,含笑打量。
叶秋水说她是来关外做药材买卖的。
“药材?”
薛琅挑眉,“先前不是卖的香料?”
叶秋水说:“都卖。”
她好奇问道:“小侯爷怎么在陇右?”
她记得先前薛琅还在蜀中剿匪。
“官家让的。”薛琅打马慢行,摊了摊手,“没办法呀,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我,我就得搬哪儿去。”
叶秋水低声一笑。
“你呢,怎么突然想到做药材生意了?”
叶秋水答道:“想换个花样。”
薛琅问:“买卖可做完了?还要在陇右多久?”
叶秋水算了算,“七八日。”
“行啊。”薛琅点点头,“我与叶小娘子有缘,我这个人就喜欢和漂亮小娘子玩,反正不亏,这几日,不若就由我护送你们商队。”
叶秋水受宠若惊,“这哪儿行?”
“行的。”薛琅笑容明朗,“反正是官家的兵,我借花献佛不是?”
叶秋水在陇右跑了七八日,出行都有薛琅带军陪同,倒是没再遇到沙匪,她平平安安同关外商人谈拢生意,带着几十箱药材,返回境内。
薛琅一直随行左右,他爱说笑,逗弄人,因为去过的地方多,见识也多,送她离开时,告诉叶秋水,哪些地方能直接接触到药农,无需从其它药商手中高价购买药材。
叶秋水记住了,千恩万谢。
*
初春的省试将要举行,距离上一批进士受官已过去近两年,官家过问起他们的近况,特别关注了那个被单独派去儋州的江泠。
两年来,进士们有的去了六部,有的去了地方,有的升官,有的被黜落,起起伏伏,惊心动魄,官家对儋州的那位不管不问,让有些看好江泠的掌院也不禁为他可惜。
将近两年过去,从官家嘴里再次听到江泠的名字时,掌院有些没反应过来。
地方外派的御史带回来巡按审查的结果,奏折上声称,江泠在任期间,广建学堂,兴水利、勤农耕,儋州三次发大水都熬过去了,伤亡很小。
且江泠任县令时,儋州作奸犯科之事少了许多,鲜少有欺男霸女的恶行发生,税收增加,百姓安居乐业,对江知县称赞有加。
御史下去巡按地方,对这位江知县最是印象深刻。
他手持一根竹杖,风雪无阻,哪里有难,江知县都会亲自前往处理,他冷静自持,不受任何蛊惑,两袖清风,一身正气。
江泠政绩斐然,换做旁人,七八年,十余年都不一定能做成这样。
官家了解了他的近况,第二日便下旨,将江泠调回中枢,入工部,任主事一职。
官职不高,但回到官家眼皮子底下,在六部当值,升职很快。
文书快马加鞭送到儋州,要江泠即刻出发。
他接到文书时还有些诧异,调回中枢的旨意来得突然,江泠原本已经做好了在儋州当一辈子县令的准备。
旨意已经下来,工部缺人,江泠两个月内就得上任,事情紧急,他连夜办好交接,收拾完行囊,天不亮就出发。
官家看中他在水利农事上的才能,查了档案,发现他对律法,财政等等都很熟,纠结了许久,究竟让江泠去哪个部,还是放在身边做个秘阁校理。
思来想去,先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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