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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失忆也能闭眼带飞(无限流)》340-360(第9/31页)
难怪死得最早的就是代表“意识”的张思远。要没点脑子,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现下除了他们几个,其余的演员是纸人,观众也是纸人。台上的演员接不上话,就有台下的观众来帮腔。白恒一自己经历过戏曲的副本,甚至那副本的最后一关就是演出。
他知道,这种现场的演出,如果演员演得不好,观众是可以喝倒彩、砸场子的。
他们过的那个副本,有人活到正式演出,却没达成出去的条件,没能被功底深厚的鬼戏班“替演”。最后就以演砸了为由,被底下坐着的鬼怪观众们活吃了。
现在这些纸人观众,显然也要确保剧情的走向。生门虽有,捷径却必然走不成,否则他们也要落得个被砸场子的下场。
白恒一只想试探一下,没打算作死。大汉被观众一打岔,似也找回了自己的思路,沉声道:“你的说法有理,但哪个是真的陈三娘,找人替死之事是否属实,都须看神明决断。无论是我说还是你说,都不能作准。”
这时,一个细弱、但很坚定的嗓音冒了出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罗意,忽然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窝、我捆住陈三娘鬼魂的红线,也是赵、找神求的!如果她没问题,红线就不会、不会捆住她!”
荆白和白恒一都没料到罗意会开口,大汉的面皮则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片刻后,才打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各处有各处的规矩。我们的神不赐红线,却有自己的神通。虽然现在不知哪个才是陈三娘,但她究竟是我们这里的人。她做错了事,自然该由我们的神明来裁决。”
罗意的胸口正在不断地剧烈起伏,荆白扛着他,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似乎情绪激荡,便用手背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在罗意能看到的角度,白恒一也冲他小幅度地摇头。
罗意想做的和方才的白恒一一样。正因为不愿把真假陈三娘的裁决权交到神像手上,才不惜冒险提到别的神。
可从戏的逻辑来看,大汉的说辞并无破绽。这个流程显然非走不可。
罗意的身躯仍在微微发颤,却不再作声。
纸人大汉浓眉大眼的纸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弓下背脊,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上前来吧,让神明看清楚了,好做公断。”
荆白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侧首去看身边的人。神像的眼睛都还给白恒一了,它倒是想看呢,看得见吗?
白恒一留意到他看自己,强忍着没和他对上眼神——现在嘴角就很难压了,再对视一眼,他真怕自己在这么高压的环境里笑出来。
横竖此事势在必行,纸人大汉既然请了,他们也不再相让,跨过那层无形的屏障,上了戏台,几步走到了端坐的神像面前。
大汉落后他们几步,也走了过来。另外四个大汉很快站好队形,照旧侍立在两边,把他们四个人拱在中间,正对着神像的位置。
大汉先看荆白(和他麻袋一样扛着的罗意),不卑不亢地道:“神明面前,行止需庄重,请将这位小友放下。”
荆白侧过身给他看罗意的腿:“这两条腿就差没踩碎了,放下来跪不住,也站不住。躺着见神明,就很庄重吗?”
罗意的腿也是这些纸人踩成这样的,现在又来和他说礼仪,荆白实在看不上他们说一套做一套的德行。
这次离得近,他很清楚地看见大汉脸皮抽搐了一下。
大汉抬手示意了一下,后面站着的两列纸人就一边出来一个人,将罗意从荆白身上扶了下来,搀着他和他捆着的陈三娘,“站”在其他人之前,靠右的位置。
剩下的两个人则把绑在木板上的季彤,连带着四根钢叉都移了过来。
这样子看着实在是惨了些,季彤还是垂着头,她被挪过来之后,又被连人带木板推到了最前面,荆白的站位能看见她的脸,也只来得及匆匆瞥了一眼。
她的确睁着眼,可看上去没有意识,眼神空荡荡的。
两个“陈三娘”都被绑着,送到了离神像最近的位置。
另几个纸人搬运两个陈三娘时,大汉就找白恒一要他的钢叉。
白恒一没有犹豫,很痛快地还给对方。
他心里很清楚,这时不还,后面就该来硬的了。这群纸人大汉体型力气都十分惊人,白恒一无意加演一场必输的打戏,毕竟台下的观众也不给他演出费。
他同荆白一人站在一边,只管等神像的反应。
大汉站在两个女人身后,荆白和白恒一之前。等她们的位置都固定下来,那座小山一样的身躯便轰然跪倒。肌肉虬结的双臂捧着钢叉举过头顶,是一副虔诚无比的姿态。
他重重磕了下去,长拜不起,但声音仍然响亮清楚。众人听他喊道:“此女动用非人之力蒙蔽众人,我等识人不明,拿着您赐的钢叉,竟也辨别不出真假,实在是无能至极。此二女身形样貌皆不相同,请神明公断,哪个才是真的陈三娘!”
第346章 阴缘线
前后的人都跪着,中间站着的荆白和白恒一就显得非常突兀,尤其是两个人个子都高,又站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
荆白没打算跪。配合是不可能配合的,这神像又不是什么好货,他也不信它。
白恒一也一样。他站得更随意些,抱着胳膊,面上的表情说得上是饶有兴趣。但荆白能看出来,他并不是真的放松,更接近于一种警戒的状态。他应该只是习惯把这一面隐藏起来。
不知是不是出于敬重,除了扶着罗意的大汉低着头,其余的纸人也都伏倒在地,维持着磕头的动作,不敢直视神像。只有两腿拖在地上,被扶着的罗意在两人的注视中,竟真的动了起来!
它自然垂落的左手,原本正好位于两个女人之间,不偏不倚。此时抬手的动作虽慢,却透着一股雍容典雅的感觉,并不僵硬。
白恒一看着它的动作,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审视的意味。两个陈三娘,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眼前的这出戏,也经历了一次反转。如果神像作为这出戏的最终审判人,不做公正的裁决,台下的这些纸人会砸它场子吗?
如果它们不砸,这出戏显然就是有问题的,它们就算坐实了为保证神像阵营的胜利串通一气。这违背“塔”所有副本最基本的公平原则,也就意味着副本被污染了。
如果真被污染了,他这副纸人的身躯,自己都成了副本的一部分,还能调动净化之力去处理吗?
如果荆白的白玉还在,倒是能想想办法,看是不是能试着调动一下。但从荆白来到这个副本,他就没见过白玉。难道是因为玉以前裂痕满布,荆白才不得不随身带着;自己给荆白修好了,他就不需要随身携带了?
若真是如此,白恒一不会觉得怅惘,只会为他高兴。但他现在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是荆白这个人的性格。
哪怕他们只是朋友,荆白也不可能将白玉抛掷一旁,何况……
何况在白恒一死去之前,他意识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荆白爱他。
荆白那时或许自己都不完全明白,但爱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不懂爱,不代表不会爱。他的爱意在每一个眼神的关切里,在每一次舍身相救中,在每一滴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流下的眼泪里。
白恒一早在喜欢上他的时候,就明白这个人在情感上总是慢半拍,所以真知道要死的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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