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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失忆也能闭眼带飞(无限流)》180-200(第14/34页)
片黑暗中,他静悄悄地坐了起来。
这个声音的辨识度很高,柏易听了片刻就发现他是个陌生人,不是他们一起进府的这群人。
可是偌大的范府,白天除了他们,也从没见过管家以外的人。
难道说这些人都在晚上活动?
不可能。目前看来,副本的逻辑很清晰,白天干活,晚上睡觉;清早应卯,日落休息。
何况,别说范府这种活动规律的副本,就凭以前过副本的经验,只在晚上活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人?
向来便有传说,在荒山野地中走夜路时,听到不熟悉的声音叫出自己的名字,不能轻易答应,否则容易出现不测。
在副本中更不必说,柏易决定装作没听到,却也不敢睡过去,现在发出任何声响,都可能会被视作回应。他屏息凝神,静静等着门外的东西离开。
“砰砰砰砰砰!”
“开门呀,你开门呀!”
好像发现管家的名号没用,外面的东西不喊管家的名字了,只是连声叫着柏易的假名。
动作越来越大,敲得也越来越响,连带着整个门板都抖动起来。
柏易进房间时,还嫌弃过这门板太薄,现在倒意外发现它挺坚固的,在这样强烈的晃动下,竟然没被敲碎,也没有倒下。
只有门闩的地方,因为剧烈的晃动变松了一些,两个门扇之间便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嘿嘿!”
门外的声音忽然变了,它细细地笑了两声,像是终于高兴起来。
“郝阳刚,我看见你啦!”
郝阳刚心中一悚,他坐在床上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门的变化,只能看到地上漏进来的一线月光,两扇门之间的细缝只有不到一指宽。
这么细的缝,它为什么能看到?
忽然间,他感觉背后一凉,好像是脖子后面,有人吹了一口气。
凉冰冰的,在刺骨的冬日,一下子冷到了他心底。
他脊背一阵发寒,但那种冷的感觉,并非来自体内,而是感觉背后像是贴上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不仅很冷,还很潮湿,迅速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黏在他的背上。
门口处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那个尖细的声音已经贴到了他耳边,还在嘻嘻笑着,叹气般地道:“你不看我,我看你。”
就在它说话间,门闩轰然落下,一阵寒风席卷进来,猛地将两扇房门吹得大开!
柏易已经分不清现在自己背后的湿意到底是冷汗,还是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但现在他必须把它弄下去。
他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异常吃力,行动也极为僵硬,就像背后背上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紧紧地贴着他。
黏黏的,湿湿的,好像在往他身体里渗透似的,叫他浑身冰冷。
那东西还用细细的声音,笑嘻嘻地在他耳边说话,阴冷的风吹着他的面颊:“我上来,你下去。我上来,你下去。”
那声音离得太近,吵得柏易脑子里嗡嗡直响,他用力甩了甩头,不仅没把它甩掉,声音却逐渐变得急促尖锐:“我上来,你下去。你下去,你下去!”
他头痛得很,那黏糊糊的东西还趴在他身上,压得他抬不起头,身子直往下坠。柏易咬了咬牙,横下心来。
他还记得自己这架床是整个坚固的木架子床,此时索性闭上眼睛,使出浑身力气,将身体重重往床板上重重一砸!
那声音很难形容,也不知道是撞得太重,还是被吵得太晕,那重重一掼以后,柏易只听见“嗡”地一声,浑身那种沉重的感觉就消失了。
等他再醒过神来,眼前已经是一片昏黑,就连那点微弱的、透过窗户的月光也看不见。
他动了动胳膊腿,很正常,不仅正常,全身上下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松。
只是,不知天花板是不是变低了,眼前虽然还是黑漆漆的,却莫名有种压抑感。
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嘿,嘿嘿嘿。”
柏易眨了眨眼,黑暗中的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两排白森森的东西。他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那是两排雪白的牙齿。
“嘿嘿嘿,嘿嘿嘿。”
两排牙齿在上面,眉眼在下面。
他还在笑。
那张脸是倒着的。
电光石火之间,柏易忽然意识到,他现在在木床底下,而看着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的脸!
那张脸嬉笑着,用他的声音轻快地道:“我进来,你出去。”
“我进来,你出去。”
“你出去,你出去,你出去!!”
熟悉的声音渐渐变得陌生,随着他的叫喊,柏易只觉身不由己,好像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巨力往外拖。
那力量极为阴冷,他只觉浑身冰冷刺骨,僵硬得使不出半点力气。
但这样下去,只会被拖出床底,拖出房间,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柏易大感不妙,上半身被拖出床底时,便想要抓住床柱,但一伸手,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手竟然却从床柱上穿了过去!
显然,现在没有实体的变成了他,而那个东西,竟然附到了他身上。
柏易立刻反应过来,这时使用常规的办法已是无用,他必须想办法对抗这股力量。
他的大脑中高速运转,思索着方才那个东西,到底是如何附上他身的?
“我看到你了。”
但当时的角度,那东西不可能看得到柏易本人,除非……它是借着门缝里漏进来的光钻进来的。
这些东西不是常理能揣测的。
但如果那东西能借着光附到他身上,理论上,他也应该能借着光回去才对!
柏易心念电转,身体却不能自控,他整个身体几乎已经要被那股怪力拖出床的位置,心中却觉得奇怪:他分明也看到了那个东西附在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却无法附回去?
当时已经没有时间给他犹疑,柏易的灯笼挂在床头,这是他被拖走之前唯一的机会,也是手中唯一的道具,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他也立即伸手去抓。
柏易苦笑道:“……结果当时,我的手直接穿过了灯笼的油纸,我还以为这次真的要凉了。”
荆白听得心中剧震,但情况越诡异,他反而好奇——如果柏易都摸不到灯笼,那他是如何逃脱的?
柏易看出了他的疑惑,道:“灯笼确实碰不到,但我摸到了蜡烛。”
荆白点火还用了火折子,可当时的柏易,手一触到蜡烛,烛火便骤然亮了起来。
这烛火看似只是黑暗中的一点烛光,照亮的范围也不大,但柏易摸着它的感觉,却像是把手伸进了热油锅里。
那股阴冷的、拖着他的巨力好像一瞬间消失无踪,柏易的整只手,连带着他的胳膊都泛出炽热的金红色,烧得他的手和全身都热得滚烫!
那种热意的确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发出刺耳的尖叫!
那不是柏易自己的声音,而是之前敲门时的声音。
柏易看见“他”惨叫着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烛光照亮的位置,向床下逃去,心中顿时有了把握。
他没有实体,身体却前所未有地轻盈矫捷,左右不过轻轻一翻,便挡在了“他”面前,烛光照得“他”惨呼不止。
没有那股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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