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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嘘,做梦时请别说谎》30-40(第12/16页)
    骨头碎裂、刀落地、痛叫,同时响起。
    季水风踢到他的膝盖,迫使偷袭的人跪下,反剪双手让他无法动弹,接着她便呼吸完全停滞住了。
    时咎也愣住了,一身的血也几乎无法流动。后面跟上来的人,一个一个,走出那个楼梯,见到了阳光,却纷纷就在那驻足脚步,没人说话,没人反应。
    空气静止。
    整个B区监狱的空间里全是尸体,倒在地上的,趴在铁圆桌上的,卡在楼梯上的,悬吊在二楼扶杆上探出半截身子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直到何为“呕”的一声,他蹲下去吐了出来。
    后面的人全是无法相信的骇然。
    季水风喃喃出声:“这,怎么可能?”
    她惊骇的思绪被前面一阵疯癫的笑声拉了回来,却听见是正被她束缚着的这个人发出来的。
    时咎看向那个人,愣了一下,是凌超建,他还活着,最后一个,唯一一个。
    凌超建大声颤抖地笑,笑声在这个空间和这个场景里显得格外惨烈,他低头,眼睛向上翻盯着时咎与何为说:“他们都死了,我杀的,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去哪啦?”
    何为没忍住又吐了。
    时咎没理他,季水风则一记手刀让他晕了过去,顺势把他放在地上。
    “嗒。”轻轻的水滴声,时咎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胳膊在流血。
    这孩子,人不大,下手真狠。兴许是处于疯癫一晚上,要提防其他人的杀戮,也要主动出击让自己不置于危险之地,整个夜晚的惨叫和鲜血,他的精神也摇摇欲坠随时要崩塌,但他居然还保有那么一丝的理智,在监狱里和这些尸体不知道一起共处多久,就为了他等他们出来。
    何为脸色惨白地过来,他就像个医疗兵,肩负起了治疗的一切作用。他慌忙又给时咎消毒止血包扎,并对他说:“这是最后一点止血棉了,下次得离开这儿才能换药。”
    “谢了。”时咎说。
    包扎完,时咎站起来慢慢绕着这尸横遍野的监狱,强忍着剧烈想吐的冲动,一步一步徘徊、观察这些小孩。
    每个人的伤口都不一样,有的在头上,可能是被重物击打,有的则是被捅死,无一例外,死状惨烈。
    很难想象这些都是文明的未来,这迫使时咎不得不再次想起那件事——如果人心本是恶,人们应该选择长远的进步还是物理性进化?各自会导向什么结果?
    走到里面,时咎突然顿住脚步,他看到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抬头,往四周望了望,看到季水风也在一具尸体前停下了,于是他走过去,发现季水风注视的那具尸体有和他刚刚注意到的有一样的特征。
    时咎仔细回忆起这二十天,不确定道:“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带了火机之类的物品进来。”
    ——有的人是被烧死的。
    虽然烧伤面积不大,致死原因也不一定就是烧死,但确实有明显灼烧痕迹。
    再绕一圈,发现好几个小孩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燃烧的迹象,在二楼最里的小房间,有一个人被烧得面目全非。
    昨晚对于这里的未成年人来说,到底是怎样一个夜晚。
    季水风拿出手机,严肃道:“我联系一下安全管理中心。”
    时咎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能联系别人?”
    季水风奇怪看了他一眼:“能啊,前两天就联系了,我给言威打了电话,他说集中隔离会发生这种事很正常,第三十一天会派人来接的,但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范畴了,所以我得申请提前回去。”
    时咎眨眨眼。
    季水风感觉有些不理解:“怎么了?”
    时咎走到她旁边,伸出没受伤的手:“我一直没有手机联系外界,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季水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直接把手机扔给了他,并说:“前段时间沉皑给我打过电话问你,我说我不知道。”
    时咎微微点头,拿着手机出去了。她看着时咎推门出去的背影,奇怪嘀咕道:“为什么要出去打?”
    吐够了的何为终于脸色惨白地靠过来,听到季水风的话,虚弱地说:“给他爱人打电话不想被人听到吧,吵个架吵到二十天没联系,可能想说点什么。”
    “爱人?!吵架?!”季水风满脑子问号提取了两个关键词,等等,他不是给沉皑打电话吗?还是说他们这么快?!
    门外也有两具小孩的尸体。时咎走到相对干净的另一边,迅速从季水风的通讯记录里找到沉皑,便拨了过去。
    希望他没有在忙了,希望不会打扰到他,希望他不会看到是季水风的电话以为有什么事而耽误到他。
    电话响了很久,响到时咎觉得他真的在忙,准备挂掉的时候那边接起来了。
    “有消息了?”沉皑开头第一句话就问。
    时咎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感觉他们好像有什么工作上的往来,但听到沉皑熟悉的声音,时咎竟觉得久违地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如此低沉磁性好听,算了打扰就打扰吧,大不了挨几个冷脸。
    于是时咎慢吞吞地开口:“啊,不好意思,那个,是我。”
    第39章 拿手好戏:连骗带演……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 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时咎?”
    “是的。”他厚着脸皮回答。
    结果又是一阵沉默,这个沉默让时咎觉得电话对面这人肯定不忙,不然不会这么拖时间。
    彼此都不说话的这几秒里, 时咎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那边好像很安静, 所以呼吸声格外清晰,非常缓慢的呼吸, 像是只有刻意控制才能有如此缓慢的感觉。
    那一瞬间,时咎又想到了最开始的日子里, 他靠在沉皑胸膛听到的那一声声心跳了。
    时咎正要张口, 沉默被对方先打破了, 沉皑说:“你在哪?”
    时咎张望四周,努力想描述这个地方, 然而他看着这荒芜的一切, 张着嘴想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可能季水风知道, 我把电话还给她, 让她跟你说?”
    “嗯。”沉皑清清浅浅一声。
    时咎推门进去把手机又给了季水风,但是他怎么感觉,季水风看他的眼神不太对?
    不仅如此,怎么连何为的眼神也?
    他不就出去几分钟, 发生什么了?
    小巴士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那辆车徐徐停在栅栏外。
    一直坐在监狱外面等了大半天、昏昏欲睡的人都纷纷站起来, 迫不及待等着上车回到熟悉的城市。
    时咎也慢慢站起来,在这儿等得太久,没人想在楼房里呆着, 便都只在外面的土地上坐着,吹着风晒着太阳,总觉得要睡着,却又一直悬着心放不下。
    也许是长时间的恶劣环境,接近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和惊吓,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缄默着,看着从文明里来的车,就像来自家乡的问候,令人感动悸动。
    那辆车停稳后,门被慢慢打开,下来的第一个就是沉皑。
    时咎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只能被自己察觉的微笑,一瞬间又消失。
    久违的人啊,久违的安心。产生这种心情的时咎突然察觉自己有些奇怪,但也并不是不能理解——沉皑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连接,不管是仇敌时期,还是朋友时期。
    长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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