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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摆烂美人1和怪物人鱼男友》180-187(第4/8页)
白,皮肤之下是细细的青蓝色的血管,绣娘织成的脉络。只是血液不再流动,它们变成了纯粹的装饰物,像是摆放在矮桌旁的花艺。
其实很多生肉并不算好吃。
它们和热气腾腾的、冒着油光的,还是有一定的区别。但它不是难以下咽,它冰冷、细嫩、鲜活,被赋予了意义。余弦并不讨厌这种意义。
所以被烹饪的餐点紧随其后,裹在饱满米饭上的脂肪带着油光,在锅内烹煮的肉片也热气腾腾。细微的热气滚动的声音在昏暗细微的空间里放大,然后无限逸散。
白书剑一直静静地在余弦的对面烹饪,微微低下头颅,投下几片错开的阴影。
直到最后一口汤喝尽,余弦的面前再被放上一杯茶。
他端起茶,喝下。淡淡的奶味结束了这顿宴席,再抬眸的时候,只有空荡荡的矮桌,花艺,灯光。再往远处蔓延,是无边黑暗。
矮桌上雕刻的尸体,由第一张的肉身变为了一幅散开的白骨。
“系统更新已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在余弦耳边响起。
余弦垂眸开口:“段永昼。”
人鱼可以被召唤。
黑暗悉数撕裂,余弦被抱在人鱼的怀里。
四周再无什么日料店的布置,也不是在萨朗波。
这是一个停尸房。
余弦抬起自己的手。
一手温热。
第184章 妈妈(4) 纵容
市中心医院的停尸房距离任何地方都不远, 段永昼带着余弦回了家,在段永昼的大平层里,为余弦细心地准备热腾腾的奶茶、炸薯条。余弦的视线非常平静, 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停尸房里多了一具被撕碎的没有名字的尸体,这不是绝大多数人应该知道的信息。
余弦洗完了澡, 穿着睡袍, 捧着热奶茶,坐了很久,段永昼也只是在旁边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许久, 余弦叹了一口气。
“段永昼,”他说,“抱抱我。”
段永昼就走过来,把余弦抱在怀里。
“白书剑死了, ”余弦的声音非常平静,“他死有余辜, 我不会为他立碑。”
段永昼:“嗯。”
事实上余弦不会被任何人立碑, 他没有那个力气, 他只会假情假意地哀悼几句。每个人都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至少, 余弦一定是这样。
他无法解人类的情感和道德观, 笨拙地模仿着人类的行为, 困惑于人类的逻辑, 人们的道德, 金钱,那些人类习以为常到感觉像是一头巨大的灰犀牛的东西,对于余弦来说都是被拆解的难以被解的存在。
如果用人类的定义来形容他,那他就是个NPD。
段永昼低声在余弦耳边说:“没事的。我会永远陪着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是什么, 段永昼?”余弦抬起头,看着段永昼。
段永昼笑了:“我是你的人鱼。”
不是人类,不是那个段氏集团的总裁,不受困于人类的秩序和道德观,拥有处事情的绝对主动性。他是人鱼。
因为不是人类,所以完美。
余弦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我第一次和白书剑见面的时候,是在……一次晚宴。”
一次权贵名流的晚宴,他在他们之间,然后白书剑找到他,邀请他,跳了女步。
不是他跳了女步。
是白书剑。
那就像一场旖旎的、名流之间的美学戏剧,嘉宾的外貌完美,所以倒也没有多少突兀。没人能解当时的白书剑到底在想什么。
“算了。”余弦抬起头,“他已经死了。”
白书剑成为了他的一部分。血海系统本来由他承载,而现在,白书剑承担了这一职能。
就像给电脑多加了一个中央处器。
有的时候,余弦没有办法搞清楚究竟是所谓的“命运安排”,还是他自己把这一切运转成了这样。
或许这个现象有自己的心学解释,而它和潜意识有关。系统吸收了它的献祭者,毫不留情地将对方为它所用。
——总有人会喜欢余弦。
这是巧合,还是捕蝇网逸散的迷魂香?
挑选最强大的献祭者,让他们失去智,从而献出一切。
煤气灯效应的操纵者才是表现上最冷漠的那个。
那么有谁有敢说,白书剑的一次次崩溃、疯狂,不是余弦精心操纵的结果?
或许对余弦一见钟情的,从来不止段永昼。
只是他最幸运。
余弦又说:“你太纵容我了。”
段永昼低笑:“我是你的爱人,我当然应该纵容你。”
他稍微改了个姿势,把余弦更全面地抱在怀里,抱得很紧。空调的温度适中,段永昼的怀里是暖的,余弦可以隔着段永昼的胸膛听到隐隐约约的段永昼的心跳声。
余弦:“你不怕……”
“我不怕。”
段永昼开口:“我不是白书剑,也不是你的任何一个前任……对了,白书剑是谁?”
余弦傻了一下。
段永昼笑,轻轻捏了捏余弦的肩膀:“开玩笑的,我记得他。”
“但没必要和死人较真。”
而且停尸房那个场景确实是有点……惨不忍睹。
谁也没办法想到,那个报纸上的、商业新闻上只手遮天的白书剑,居然会落得这么一个结局。
余弦:“你真的不怕我吗?”
段永昼没有再一次回答,下一秒,长长的银色鱼尾拍打在地上,黑底银瞳的人鱼张开了满嘴獠牙,发出低低的吼声。
足以让世间猛兽战栗匍匐。
余弦:“好吧,你不怕。”
如果是人就会面对这个问题,不是人当然就没问题了。
这个时候,白子悠打来了电话。
人鱼变回了段永昼,接通电话。
白子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段永昼,白书剑确认死亡,我会按照承诺,把萨朗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打入你的名下。”
而剩下的部分,当然会由白子悠统筹掌管。
白子悠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并不认为自己死了一个亲人。就像他的父母死去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再往前,四年前,他被他的父母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他也没有歇斯底里。
歇斯底里,是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对被剥夺了利益的底层下的定义。
道德是一种暴力。
段永昼和余弦对视了一眼,余弦只是看着段永昼,没什么表情。
或者说,他其实……也没法有什么表情。
在电话中,白子悠同时告诉余弦和段永昼,萨朗波大厦会在不久之后倒塌,如果他们有时间,可以看看这有趣的一幕。
他已经处好了相关程序。
挂断电话之后,段永昼问余弦:“接下来几天你有时间吗?”
余弦:“什么?”
段永昼:“我想和你谈谈公司股权转让的问题。”
余弦困惑地看着段永昼:“那不是给你的吗?”
段永昼笑着摇摇头,捧起余弦的手,把唇抵在余弦的手指上:“是我的集团的股权。我会把我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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