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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可我只是个Beta》30-40(第9/18页)
一团可以任由齐棹摆弄的棉花。
这一次和上一次又不一样了,齐棹没有说“只是说不喜欢,没说喜欢”。
他知道齐棹的,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齐棹一定会说这一句话。
齐棹就是…心软,但又不想说谎骗他,免得和他有什么误会,怕自己给了人暂时没有的希望。
所以祁危才会那么高兴。
高兴到低着头,弓着脊背埋靠进了齐棹的颈窝,再没了别的动作。
齐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他不是哄祁危,而是真的能做到。
尤其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祁危不会伤害他。
……都自残了,也没有打砸身边的东西。
齐棹对上祁危阒黑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黑,那种黑是比其他人还要黑的,有点像没有光的空洞感,直勾勾盯着人时,配上他那张脸,就格外有气势,而且还会让人无端胆寒,有种被披着人皮的怪物盯上了的错乱感。
齐棹一开始也是有点怕的,但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对祁危的印象就真的只有温柔了,所以他才会心疼他。
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齐棹低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危还沉浸在齐棹那句“好”中,像是有点失神,怔忪地看着他。
他的大脑好像又开始迟缓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还未消去的幻痛,让他已经有几分恍惚了。
但至少眼泪水是止住了,祁危自己都觉得狼狈,可他在齐棹跟前,就是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
祁危动了动唇,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齐棹耐心道:“我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危眼睫微动,大脑的刺痛和混沌感让他的眼皮不自觉地耷拉下去了一点,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样,幻痛好像还在持续,又似乎是小时候残留在神经的一点余韵,若有若无的:“不是…这一句。”
齐棹懂了。
“我说我不会怕你的。”
齐棹没有重复那个“好”,而是轻声跟祁危说:“再说我也没有必要怕你。”
没有必要怕他吗?
祁危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必要怕他。
他明明……
“你知道你多恶心吗”“你就是个怪物”“真是恶心的怪物”……
辱骂又从记忆里翻出来,祁危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痛苦地把身体蜷缩得更紧,好像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一只蜗牛,能够蜷缩着躲回自己的壳里。
可蜗牛那么脆弱,人类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的壳粉碎。
齐棹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他上的课里有说过。
脱敏的过程就是在刺激中重塑新生。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利用这个时机去给祁危塑造新的观念。
“祁危。”
齐棹喊他,又告诉他:“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都没有伤害过我,所以我没有必要怕你,不是吗?”
他想告诉祁危,如果不想被人害怕的话,就不要跟人动手,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祁危就像是溺水的人,又被齐棹捞起来了一点。
他得以喘息,在混沌间应了声。
甚至在得知了不会被齐棹害怕的办法时,他还会拼了命地抓住。
“我不会……”
祁危用沙哑的嗓音呢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他怎么舍得。
齐棹微微弯眼,没再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而是说:“地上凉,你能起来吗?”
祁危几乎是本能地点头:“嗯。”
于是祁危强撑着,带着很明显的轻颤慢慢从地上支棱了起来。
齐棹没有给他太多关注的眼神,从祁危的态度和话中,他更加确定了,祁危想要被当作正常人看,而不是一个疯子、精神病。
祁危重新坐回自己的齐人沙发上,柔软的感觉让他又稍微清醒了一点,尤其是他在看到齐棹去把被他折断了的铅笔和掉在地上的画板时。
祁危感到深深的懊恼。
他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了的小孩一样,甚至开始无比痛恨自己:“……对不起。”
这话祁危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不仅有几分切齿,还带着几分委屈。
他不是为自己感到委屈,而是因为自己控制不好情绪,感到难过。
齐棹稍顿,节俭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把折断了的笔照样收进了笔盒,他微偏头,有几分奇怪:“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对他,祁危一直是有问必答:“我…吓到你了。”
齐棹实话实说:“是有一点点吧,但还好。”
他认真地看向祁危:“我更加担心你。”
祁危在他这两句话中,身体绷紧,又落下,但又还是绷了起来。
齐棹……担心他。
意识到这点,祁危的很难掩住自己的开心,他的嘴角也扬起了那个有点僵硬的笑。
因为精神病,祁危很难像正常人那样思考,他的注意力是散的,只能关注到一点,在关注到这一点后,他就注意不到别的了。
而从齐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而不是他的梦里、画里时,祁危能够注意到的就只有齐棹了。
满心满眼都是齐棹如何。
齐棹跟他说话了、齐棹冲他笑了、齐棹在关心他、齐棹喊他名字了、齐棹跟他开玩笑了……
甚至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记忆也是片段式的,所以这样的状态不仅仅是每天都会重置,有时候一小时后,他就会因为齐棹喊他名字了感到惊喜。
他就像是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专注于一项“工作”。
“我……”
祁危慢慢道:“没事。”
他的情绪轻松了起来,面上的凝重阴云也就消退了。
齐棹示意了一下他的伤口:“家里有医药箱吗?”
祁危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齐棹这句话……听着好像是在问他们的家。
他认真地思索了许久,没想起来到底有没有,但因为他不喜欢药味,他的脑海自动把药味和不好的事挂钩了,他不想让齐棹遇上不好的事,所以他说:“没有。”
不是“没有吧”,而是“没有”。
齐棹说好吧,祁危又有点艰难地咬字:“不疼,小伤。”
齐棹看了看他。
确实都是皮外伤,祁危手上的血也已经凝固开始结痂,如果是齐棹自己,他肯定也不会做什么处理的。
但问题是祁危比他“宝贝”。
这可是给他一天三千的老板的独子!
所以齐棹想了想:“我跟阿姨说一下你受伤了,可以吗?”
祁危先本能地点了头,随后他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你,要记得跟她说…是我自己……”
他说到后面有点急,齐棹这一次没有温和地说可以慢慢说没关系,而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祁危,你急什么?我连手机都还没掏出来呢。”
祁危怔忪了片刻。
齐棹这样的语调,比之前温声细语跟他说话时还要亲昵,像是打趣。
好像……这样才更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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