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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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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季绾更不乐意了,捧起始作俑者的脸,忿忿眯眸,故作深沉,在君晟不防之际,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那里也红红的。

    心口猛地剧跳,君晟怔住半晌,在女子撤开时,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

    以吻封缄。

    “唔”

    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季绾缩了缩肩胛,她试图脱离,后颈被紧紧扣住。

    君晟仰头吻住她,失控般汲取她唇上的清甜,唇瓣间传出吱吱的细微声响,久久不停。

    忍耐多时,理智冰消瓦解。

    身体前倾,腰肢酸乏,季绾呼吸不畅,使劲儿将人推开,气喘不堪,樱唇变得殷红欲滴,可醉酒的人哪有多少力气,要不是君晟放开手,她是断不能挣脱钳制的。

    两人气息均乱,一个迷糊茫然,一个清醒沉沦。

    君晟眼底蔓开朦胧情欲,俄尔,涤濯个干干净净,清澈漆黑。

    担心吓到少女,男人闭眼敛起不该有的贪念。

    可当他伸手去揉少女的脑袋,还是被躲开了。

    季绾起身,踉踉跄跄地后退,颈间的赤玉坠子来回摇晃。

    君晟扶住她,“跑什么?扯平了。”

    “扯平?”

    “你咬我,不准我咬回去?”

    季绾觉得有道理,可还是气不过,潜意识里的君子竟会睚眦必报。她睨一眼,有着不自知的娇媚,媚眼如丝。

    君晟哄孩子似的将人扶进卧房,轻轻按坐在床上,坐在一侧盯着她润白的脸,用两指掐了掐,旋即,推向她肩头,将人推到在绵软的被褥上。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棂透气。

    彻底吹散情潮。

    月明星稀,一驾马车从太师府驶出。

    沈栩单手支头,随着车厢轻微晃动。

    抵达一家玉石行时,手里的书卷落在车底。

    “公子,到地儿了。”

    小厮凌云隔帘唤道。

    沈栩睁开眼,捡起掉落的书卷,打帘步下马车。

    再有两日是母亲谭氏的生辰,他事先在其他玉石行订制了一枚独山玉的戒指,今夜发现一处刻花棱角没有打磨精细,特意来这家门店加工。

    这家门店远近闻名,慕名之客不计其数,要不是看在沈栩太师府公子的面上,店主是不会额外在深夜接待的。

    “沈公子里面请。”

    店主的仆人引沈栩走进客堂,奉上茶水。

    腰缠万贯的店主接过戒指,笑说自己是看在人情上。

    沈栩道谢,一边等待,一边欣赏着橱柜里的玉石饰品。

    每一件饰品旁边都附有首饰的图纸。

    沈栩被一枚牛血红赤玉坠子吸引。

    当年与季绾定下亲事,激动之际,他带着季绾慕名前来,一眼相中的就是这枚坠子,一问价钱,囊中羞涩。

    没想到它还未售出,像是在等待识货的有缘人。

    “店家,这枚坠子可有人定下了?”

    店主抬眸,“没呢。”

    “这么好的坠子,怎会无人识?”

    “价钱高,买家觉得不值,都说朱砂红哪有锦红具有收藏价值。”

    赤玉中,锦红的确更稀有珍贵,但牛血红也极为罕见,再者,玉饰讲究眼缘,或许自己偏执于当初得不到的吧,“我要了。”

    那敢情好,店主笑道:“沈公子识货。”

    从玉石行出来,沈栩握着坠子走进马车。

    马车驶过幽静长街,离长街不远的水畔,一盏孔明灯徐徐上升。

    贺清彦静立,仰望墨空。

    当初师母毅然送走唯一的女儿,是为了不让陛下找到,十五年来,他谨遵师母之令,不曾调查小师妹的影踪,也不知那“孩子”过得如何。

    晚风拂过粼粼荡漾的水面,吹起男子胜雪白衣。

    “贺少卿!”

    水中一叶扁舟,一橘衣少女站在其上,手持木浆,惊喜地朝岸边笑开。

    将近子夜偶遇蔡恬霜已不是头一次,贺清彦几分无奈,几分失笑,示意她划快些。

    要不是蔡恬霜太过无拘无束,兴许能成为一位女捕快,其侦查的本领不输大理寺的密探。

    小舟靠岸,蔡恬霜卸下一盏渔灯,刚要跨上岸,见面前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她笑着仰仰下颔,借力跨上岸。

    “多谢贺少卿。”

    “三更了,怎么没回沈家?”

    “我是街溜子嘛。”

    蔡恬霜上岸第一件事,先从荷包里取出两颗糖,一颗递给贺清彦,一颗剥皮扔进自己的嘴里,“贺少卿在放孔明灯?”

    打老远划船时,她就瞧见了。

    “嗯。”贺清彦没有夜半吃糖的习惯,可盛情难却,他剥开皮,含入糖果,先被酸味“蛰”了一下,随之尝到甘甜。

    蔡恬霜没再多问,与之一同仰头遥望,清瞳映出星辰的浩瀚,以及那盏远去的孔明灯。

    同样燃起孔明灯的,还有燕寝前的帝王。

    自馥宁公主的事情后,承昌帝寡欢多日,费解于女儿的表里不一。

    不,馥宁一直是暴躁的,只是他没有留意,疏于管教。

    自责在心,不愿与人谈起,承昌帝望着飘远的孔明灯,期盼有生之年得见景氏的女儿。

    但愿是个

    依譁

    温软贤淑的女子,而非馥宁那样蛮不讲理。

    “范德才,朕还能见到小念念吗?”

    候在一旁的老宦官哈腰笑道:“老奴觉得能。”

    “但愿是在朕还未老去时。”

    范德才偷瞄帝王的侧颜,暗自摇头,十五年了,再盛宠的嫔妃都会失宠,执念却驱策一个人的情感不断偏执。

    作为御前老人,范德才目睹了那段纠缠的过往,当初说好的抚养早已变了意味,帝王每年雕刻的木偶体态在一点点发生变化,从稚嫩的奶娃娃,逐渐变成妙龄女子,今秋雕刻成的那个,不止显露出妙龄女子的模样,还分外婀娜。

    找到又如何,要人家代替景夫人入宫为贵妃吗?若那女子成婚生子了呢?

    景夫人之所以送走女儿,无非是预判了帝王的心态变化。

    不愧是奇女子,也难怪被那人人视为明月光的盛大人所偏爱。

    作为承昌帝的心腹,受恩于帝王,可范德才始终忘记不了光风霁月的盛聿,忘记不了当年目睹的一幕,叫他至今都觉艳羡,发自心底的惋惜。

    温雅的男子在寒雪中,捧起妻子的手轻轻呵气,目光所及,皆是自己所爱之人。

    谁又忍心拆散他们?

    次日,风瑟瑟,季绾晕头昏脑地醒来,揉了揉发胀的额,记忆断片,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她与君晟相谈甚欢,贪了杯。

    还是她单方面欢心,不知君晟作何感受。

    秋阳映窗,晕染金灿灿的光晕,季绾穿上绣鞋走到隔扇前,偷偷向外打量。

    今日朝廷休沐,对面的书房敞着门。

    君晟在吗?

    低头之际,发现胸前坠着个锦红赤玉坠子,登时清醒,又恍如隔世。

    按捺疑惑,她更衣梳洗,握着坠子走到书房门前,探身向里,“先生在吗?”

    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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