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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120-130(第6/19页)
将劈开他的颅骨的大刀……
    一刃瑕知道,那时的他的眼里一定也是类似的情绪。
    只不过攻守之势已异,如今的他再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而是孩童眼中难以战胜的“山匪”。
    一刃瑕忽视了那些不擅隐藏的眼神,独自走近定风塔。
    守塔的长老久而未动,好像没有看见刚刚被他一钩甩落的白衣女侠,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唇边淌下的一条血痕。
    金钩上残留着新鲜的血肉,一刃瑕以钩抵上长老的眉心:“你们输了,让开。”
    长老却只瞑目:“你不是且去岛的门生,不得入内。”
    四下观战的孩子都压抑着哭腔,他们缩着身体,竭力想要搀扶起被一刃瑕抛之身后的女侠。
    就在刚才,这个可怕的男人杀到这里,逼得长老数步而倒。危急时刻,是女侠纵如轻云,出鞭挡下了数钩。
    然而她也没能带来真正的转机,只是一刹那的希望,很快就被男人挥倒在地。
    这时他们才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号。
    他是海内青年中的第一,是曲相和最骄傲的首徒……是至今落败不过一掌之数的顶级刺客,一刃瑕。
    眼见一刃瑕的金钩就要剜向长老的眼睛,女人撑起身体,大喝道:“一刃瑕!你如此欺凌弱小,对得起你的‘道’吗?!”
    一刃瑕的背影岿然不动,钩子不偏不倚就要刺下。
    女人只得拼死再出一鞭,堪堪挡开一刃瑕的金钩,却也被他一手攥住,连鞭带人地朝旁一掀。
    沉闷的巨响之后,女人如一只残蝶摔出数尺之外。
    这一回,几乎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叫她再也发不出声,只剩一双眼睛满是仇恨地注视着一刃瑕的背影。
    一刃瑕的掌心被鞭抽出一道血痕,血水滴滴而落,他也终于抽神转回眼来:“‘道’?什么是‘道’?”
    一众孩子都怕极了,却还颤抖着挡在奄奄一息的女人周围。
    一刃瑕不留情面地走近过来,双手排开他们,冷漠地睥睨着她:“我比你强,我能杀你,这就是我的‘道’。”
    “……”
    “你要多管闲事,我不管你。但如果你以为我的‘道’是像倾凤曲那样多愁善感、慈悲为怀,那你求错人了。”
    一刃瑕蹲下来,掐起她的下巴,冰冷的眼眸多年未变,始终如一都是那样极致的冷酷:“云镜生,你的‘道’我不了解,但你的‘命’要到此为止了。”
    一把剑从他的身后袭来,一刃瑕头也不回,反手一钩,便刺穿了长老羸弱的身体。
    脏腑稀稀拉拉涌了出来,鲜血喷流如注,孩子们的啼哭穿彻云霄,云镜生同样睁大了眼:“前辈!”
    那把老剑有所残缺,却擦得锃亮如新。
    在云镜生赶来之前,耄耋之年的长老一直像一座大山一般,坚定地矗在塔前。
    青袍白衣逆风猎猎,好像时光回溯,他还是数十年前正当风华的剑侠。
    若是那时、若是那时,他一定能守得更久。
    “你以为……你们是且去岛……的劫难吗?”老者呕血而泣,“且去岛……从不败给外敌……从不……!”
    一刃瑕充耳不闻,兀自抽回了钩。
    漫天淋漓的血肉犹如暮春花谢,他冷冷地对云镜生道:“该你了。”
    第124章 穷途变
    比起其余几地的艰难, 日月殿中竟然相持无差。
    倾五岳身负蛊毒,曲相和也有重伤。二人九年前又有一战,对彼此的招式极为熟悉, 你来我往一番试探下来, 却是平分秋色、难相伯仲。
    那一盅酒彻底撕破了祥和的假面。
    倾五岳对海内深藏多年的痛恨和厌恶,现如今终于能够诉个痛快。
    有关且去岛的委屈、有关倾九洲的悲恸、有关倾凤曲的身世, 那些压得他煎熬不已的东西, 唯有曲相和能够成为他泄恨的目标。
    而曲相和的仇恨也不比他少。
    他天性清高善妒,生父不详,生母是个人人喊打的扶桑女。
    扶桑女靠着浣衣乞讨养育儿子,却只撑过三四年就撒手人寰,曲相和因此落到流落街头,又因扶桑人的血统饱受欺凌。
    他所遭遇的一切, 都被人解释为“扶桑的贱种命该如此”。
    偏偏曲相和是个绝不信命的人。
    他只做了两三年的乞丐,就想通了一些事:
    别人面对富人总是乞求吃穿,曲相和却早早明白,他和富人的差距不在钱也不在出身,而是在于——
    掠夺和被掠夺。
    只要够强,财富、权势、拥护者, 就会纷至沓来。
    他欠缺的不是大虞的血统, 不是单纯的金银, 而是能让所有人对他臣服的力量。
    而最简单、最直接的力量, 莫过于拳头-
    后来他就遇到了倾九洲和应淮致。
    这两人一个有着滔天的权势, 一个有着惊世的武功。
    这两样与生俱来的天赋, 让他们可以夸夸其谈、振振有词, 说什么心善、正义、公平……曲相和冷眼看着,妒火中烧, 让他几乎疯魔。
    “你很有才能,和我们一起游历吧。”应淮致说,“我会保障你的吃穿,九洲则会教你武功,呈秋来教你识字,小康么……小康就是你的‘同窗’了。”
    沈呈秋对他微笑:“从三字经开始,可以吗?”
    康戟玩着应淮致的剑,一脸贱笑:“嘿小子,你要叫我师兄咯!”
    倾九洲说:“你的根骨确实不赖!不过我不擅长教人,哪里不懂,你自己要问哦。”
    他们不会因为扶桑的血统而敌视他。
    几人相伴而行,日子的确快活。快活到短短几个月,曲相和就几乎要忘了从前的仇恨。
    幸好,上苍又叫来了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应淮致的皇兄,一个是倾九洲的师兄。
    那日他按照倾九洲的叮嘱,清理了一窝山匪,回来得却比往日早些。
    还未进门,曲相和就听到倾五岳不掩气愤的抱怨:“扶桑人能有什么好种?你还是趁早和他断了,我看他面相不善,今后说不定是个祸害。”
    倾九洲说:“你对我有怨言,迁怒小曲干嘛?”
    倾五岳大怒道:“你到底清不清醒?你以为这是随便养一只阿猫阿狗吗?这是个有扶桑血统的大活人!你知不知道且去岛和扶桑的仇恨,居然还教他且去岛的剑法轻功,你、你真是,照规矩,我该连你一块儿废了!”
    厌弃他的人不在少数,一个倾五岳没什么稀奇。
    可他们师兄妹的内讧,曲相和实在听不下去,举步就要闯入阻止。
    一只手却从后拍了拍他。
    正是微服出巡,前来探望弟弟的天子。
    天子肃容而默,像是看穿了他全部的愤怒和自卑:“……曲相和,是吗?”
    “朕对扶桑没有偏见,但倾五岳没有说错,你的性格不适合和他们相处。尤其是淮致,他是个善良的孩子,朕希望他能永远快乐,永远不被背叛。”
    “……我从没想过背叛。”
    “老虎和狸奴只是形似,却不能同养。”天子说,“你是饿虎,他是宠物。有关于你,朕有更为妥当的安置,你也不要再留恋不属于你的东西了。”-
    曲相和的人生从此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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