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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娇养太子妃》90-100(第8/23页)
裴琏眼眸瞬间染上猩红,倏然抬手挥剑将绑住谢明婳手脚的绳子斩断,尔后扯下蒙住谢明婳双眼的黑布,直直望着她。
谢明婳低头看去,意识到他方才瞧见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万分羞惧之下,杏眼瞬间盈上泪意。
“莫哭。”裴琏抬手为她拂去睫上泪珠,动作温柔至极,看着眼前艳色,眸光骤然一暗,“待会儿有夫人哭的时候。”
谢明婳听出他话中深意,抬眸看去,这才发现眼前竟是一个浴池。
这般大的池子,这般雕龙画凤、富丽华贵的装潢,只能是天子寝宫才能有的了。
谢明婳顿时心头狂跳。
裴琏这是何意?不是要处置她?将自己一个臣妻带到他寝殿的浴房来做什么?
心乱如麻间,帝王忽地开口吩咐:“将衣裳脱了,入水沐浴。”
饶是心里已有准备,但一听此言,谢明婳仍是心神俱震,耳边嗡嗡作响,脑中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她脸色苍白,不敢相信道:“陛下……”
“没听明白?要朕重复一遍?”裴琏嗓音微凉,“还是说,夫人今夜不需再沐浴一回?”
谢明婳身子微僵。
若换在平时自然是要的,她与谢骥行房后还没来得及洗沐,只用帕子草草擦了遍身子,但她怎可当着裴琏的面在此处沐浴?
谢明婳唇瓣翕动,努力稳着声线开口:“多谢陛下恩赐,但罪妇污浊之身,不敢脏了陛下的碧清池……”
裴琏沉默了下来,旋即冷声道:“夫人既知身染污浊,便该快些褪衣入水将自己洗干净才是。”
谢明婳睫羽轻抖,心知他是不愿回避了,垂眸看着被划破的雪色裙裳,终是咬牙抬手解衣。
件件华裳坠地,谢明婳身上只余一件玉色小衣和素色绸裤,纵然她再如何波澜不惊,可身为大家嫡女、高门主母,此刻却在昔日情郎今时仇家面前宽衣解带,万般羞耻和难堪齐涌上心头,无论如何也解不下去了。
“为何停下?”裴琏忽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又莫名带着几分哑,“是要朕帮你?”
谢明婳纤指攥紧小衣的破裂处,出言试探:“罪妇只是在想,陛下恨我至极,为何不连夜将我打入血襟司?”
裴琏闻言静了很久,尔后淡淡答她:“如你所言,朕的确恨毒了你。”
谢明婳心跳一滞。
“这三年朕蛰伏于南阳,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该如何折磨报复你。”帝王眸色深沉如墨,“血襟司刑具再多,也难泄朕之恨。”
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作乌有,谢明婳置身于温热池水的氤氲水雾中,却觉遍体生凉。
血襟司专为审问和惩治重犯所设,其中酷刑多达数百种,每一种都令人闻之丧胆。血襟司指挥使折磨犯人的手段也极厉害,能吊着犯人的命,让其神志清醒地一一捱完数百刑罚再体无完肤地死去。
裴琏竟连血襟司都瞧不上,那要如何报复她才够?
谢明婳脸上血色褪尽,既已得知自己必死无疑,便也没了顾忌,索性问个明白:“陛下既是如此恨我,便该对我这副身子也万分嫌恶才对,为何要带我来此处沐浴,还留下来……瞧我褪衣?”
裴琏又沉默了许久,随后轻轻一笑。他本就面如冠玉、清濯无双,此刻绽出笑来,仿若青松上的雪在一瞬之间消融,更是俊美夺目:“举凡男子皆好美色,朕亦不能免俗。夫人雪肤花貌,京中再无哪个女子比你更合朕的心意。”
谢明婳未料他竟说得如此直接,玉容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裴琏这是何意?杀她之前还要凌虐她一遭?
她是知晓的,男人与女子不同,在有些男人眼中,男女之事可算作报复和羞辱女子的手段,所以即便对着极其厌恶的女子,也能与之亲近。
谢明婳不敢相信裴琏也会这样做,艰难道:“可……可我已为人妇,一介残花败柳,陛下白璧无瑕,万金之体……”
“夫人不必妄自菲薄。”裴琏凉凉打断,说不出来是在嘲讽她还是自嘲,“朕于床笫之间的癖好独特,就喜欢人妇。”
他长得高壮,又是行伍之人,全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纵是身后伤成那副模样,制住一个谢明婳也绰绰有余。
谢明婳再也动弹不得,羞愤斥道:“混账!快将我放开!”
见谢骥置若罔闻,谢明婳思及裴琏,巨大的恐惧盈上心头,让她浑身发冷,连羞恼都顾不上了。
“谢骥,你我已非夫妻,你如今这是在强欺女子!”谢明婳拼命躲过,带着颤意冷声道,“谢氏满门英杰,你祖父更是受天下百姓敬重的名将。今时今日你这般作为,对得起谢氏的门楣和老侯爷的苦心栽培吗!”
谢明婳闻言想起他对自己的恩情,心中霎时浮起一丝不忍,转瞬又死死压了下去:“谢骥,今日我索性便明白告诉你,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陛下一人。你是找不到女人还是天生卑贱,非要将我这满心都是旁人的女子强留在身边?”
“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陛下一人……”谢骥喃喃重复,随即红着眼颤声道,“我不信!这三年你我这般恩爱……”
“那我可曾唤过你夫君?”谢明婳迅速打断。
谢骥顿时愣住。
回思过往三年,谢明婳唤过他阿骥,唤过他侯爷,唤过他将军,却的确从未唤过他夫君,即便是在成婚那晚,也只是微微含羞唤他“谢郎”。
谢明婳继续问道:“我可曾说过半句心悦于你?”
谢骥心头一颤,半晌才艰难开口:“你是女子,性情又淡漠内敛,自然不会随便将心意宣之于口。”
“可我对陛下说过。”说到此处,谢明婳没来由地恍惚一瞬,嗓音也随之放轻,“说过很多遍。”
谢骥瞬间脸色煞白。
闻言,谢骥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许久,终是没出息地掉了下来。
谢明婳垂下眼眸,低声道:“你若还不信,我可继续说下去。”
“别说了!”谢骥终于崩溃,“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谢明婳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前年十月你偶然得知我在闺中时最擅弹筝,问我嫁人后为何便不弹了,彼时我骗你说是因最喜欢的那张筝已在谢府抄家时被官兵摔毁,但其实是因我最喜欢的郎君已不在了。”
她笑了笑:“少时我每每弹筝,他就在身侧吹笛伴我。嫁你已是对不住他,我怎舍得再背着他弹筝给别的男人听?”
女子嗓音温温柔柔,可每个字都像是化作了一把匕首,将谢骥寸寸凌迟。
谢明婳却还在继续说着:“每年二月初十、三月初九、九月廿一,我都百般推脱,不愿与你行房,你可知是为何?”
谢骥苍白的唇瓣颤了颤,没有应声。
她轻笑一声,缓缓道:“送礼的是你,我心中想的却是他。你每送一样,我就多念他一分。”
话音落下,谢骥脸上终于血色全无,铺天盖地的痛苦绝望朝他覆来,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三年,整整三年,他满腔痴心错付。
不仅原以为的一见钟情、心有灵犀只是对方的精心设计,这三年他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对她好,也未曾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满心柔软爱意瞬间化作滔天恨意。谢骥死死盯着谢明婳,神色一冷,忽地欺了下来。
“你做什么!”谢明婳骇得瞪大了杏目,立时动手推他,“谢骥,你想想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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