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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娇养太子妃》90-100(第5/23页)
被王忠告知身子抱恙的并非皇帝,而是那位刚与定北侯爷和离的谢氏女。
    他不禁暗暗一惊。
    昨夜皇帝屈尊亲自将谢大姑娘这最后一个旭王党羽捉拿回宫,外头都只道谢大姑娘是进了诏狱,谁能知晓,这曾经的谢侯夫人竟被陛下藏在了紫宸殿?
    皇帝瞒着文武百官将一个曾与之有过旧情的貌美女子藏在寝宫里,还能是为着什么事?
    事关天家秘辛,李院首怕丢了老命,不敢再深想,快步跟着王忠进了右侧殿,刚进门便看见皇帝竟也在此处,顿时心中一凛。
    皇帝身上的明黄朝服还未换下来,此刻正坐在床沿垂眸瞧着那位刚和离的谢氏女。
    李院首硬着头皮走过去行了个礼,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下胆战心惊地替谢明婳细细把脉,待知晓这女子并非得了不治之症,仿佛从悬崖边捡回条命般大大松了口气,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涌上几分心惊。
    果然是前者!
    一片死寂过后,李院首终于听见皇帝缓缓开口:“她何时能醒?”
    听皇帝似是冷静了些,李院首暗舒一口气,俯首恭声答:“早则几个时辰后,迟则明日清晨。”
    裴琏目光落在谢明婳紧紧闭着的眼睛上:“她身上可还有旁的病症?”
    “没有。这位夫人脉象和缓有力,身子无虞,比大多深闺妇人要康健得多。”
    “当真没有?”
    “微臣绝不敢欺瞒陛下。”
    裴琏默了几息,随即道:“朕知晓了,你去写方配药罢。”
    李院首忙应是,躬身告退,却在走到白玉珠帘处时听见身后传来帝王微凉的嗓音:“李院首在太医院当差多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应不必朕着人教你罢?”
    一听此言,李院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立时转身叩首,颤声道:“微臣明白。陛下登基之初政务繁忙,连着多日子时方歇,以致伤了龙体,今日微臣是来为陛下请脉的。”
    裴琏淡淡收回目光:“去罢,快些写方子,着人将药配好送来。”
    李院首领命离开后不到两刻钟便命人将药送来了,两个宫婢立时将药拿去熬,小半个时辰后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女官将药接过来,顶着帝王的目光一勺勺喂给谢明婳,接着便识趣地退至帘后。
    裴琏在床沿静坐了一个时辰,这才想起御案上那一摞摞未批的折子,最后看了昏睡未醒的谢明婳片刻,命女官并几个宫婢好生照看谢明婳,尔后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却见谢明婳忽地深深蹙起眉头,似是在做什么噩梦。
    谢明婳动了动唇瓣,发出极弱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裴琏皱起眉,俯身凑耳上前,听见谢明婳反反复复都在带着哭腔说着:“求你,别这样对我。”
    他怔了许久,眼尾渐渐泛起绯色,在谢明婳耳边低声道:“夫人这句话,朕三年前也曾在心里说过无数遍。”
    “当初夫人对朕半点心软都无,如今便也别苛求朕。”
    说完这些,他定定看着谢明婳,忽地勾起一个笑来:“所以谢明婳,不必再试探朕了。”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劈了下来,候在帘后的女官和几个宫婢不由瞳孔骤缩,纷纷抬头愕然看向床上躺着的貌美夫人。
    谢明婳眼睫重重一抖,缓缓睁开眼,抿紧唇瓣看着眼前昳丽修仪的帝王。
    裴琏垂眸与她对视,轻笑着开口:“夫人不仅身子康健远胜寻常妇人,服药后一个时辰便可醒来,连手段心机也非常人能及,知朕就在这里,便计上心头,抱病作戏。”
    说到此处,他不由赞赏道:“演得当真不错,嗓音沙哑哽咽,模样楚楚动人,令人怜爱得紧,可惜这份柔弱用错了地方,若夫人是在床榻之上对朕说这句话,或许朕还能温柔些。”
    谢明婳俏脸一阵红一阵白:“陛下……”
    “夫人不必多言。”裴琏抬手一下下抚摸谢明婳柔软的乌发,动作和声音明明都温柔至极,甚至脸上还挂着浅笑,却叫人遍体生寒,“昨夜夫人曾让朕给你个痛快,朕那时忘了告诉你——”
    “想都不要想。”
    谢明婳闻言整张脸彻底没了血色。
    “好好养病,”裴琏为谢明婳掖了掖被角,尔后站起身来垂眸俯视着她雪嫩的面庞,扯了扯唇角,意有所指,“待你好全了,朕与你慢慢来。”
    谢明婳顿觉浑身冰凉,颤着唇瓣与他对视。
    裴琏收起笑,站在原地盯着她惨白的脸看了许久,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转过身去,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行礼声中拂袖离开。
    谢明婳呆呆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从临近正午看到日落西山,中间被女官喂了两次吃食。待得华灯初上,阵阵疲倦如浪潮般狂涌而来,她终是溺在其中,闭上双眼,再度睡去。
    这一次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不知多少个梦。
    她神思混沌,这些梦做得断断续续,记不真切,唯有一个梦稍稍清晰些。梦里年仅五岁的她被曾祖父谢逾大学士牵至佛堂的暗格前,那里并排摆着两尊牌位,各自被一块红布盖着,掩住上面刻的字。
    曾祖父命她每日晨起挥退婢女,在佛堂给这两尊牌位磕头上香。可待她问及这两人的身份,曾祖父却沉默了许久,最终也只是低叹道:“是一对情深缘浅的可怜人。”
    这两尊牌位后来被她带去了定北侯府,这三年谢骥日日都陪她一起磕头上香。她谨遵曾祖父的吩咐,至今都没有将那两尊牌位上的红布掀开,所以至今都不知自己跪拜的到底是谁。
    殿内传来交谈声,接着她身上几处忽然传来微微的刺痛,像是有长针扎了进去,片刻后又有人将她扶起来灌了碗药。
    过了许久,身上再度传来刺痛,接着她又被灌了一碗更苦些的药。
    又过了许久,似是有人在殿内发怒,话里的火气与焦急根本掩盖不住。
    她想睁眼瞧瞧,可眼皮实在太过沉重,根本睁不开,身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找不到出口。
    又过了不知多久,有人在她床沿坐下,握住她的手唤她名字,一声又一声,嗓音从清润到沙哑,久久未停,将她从那片黑暗中一步一步带了出来。
    谢明婳睁开眼便看到了裴琏的脸,那张清濯无双的俊颜此刻憔悴了许多,原本明琏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她不由一愣:“陛下?”
    话一出口,谢明婳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变得涩哑难听。
    三日……这般久,难怪嗓子会哑成这副模样。
    裴琏定定看了谢明婳许久,看得她头皮都开始发麻才开口唤了声她的名字,嗓音嘶哑,没比她好听多少:“谢明昭。”
    谢明婳心头一跳:“罪妇在。”
    裴琏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尔后将脸别至一侧,轻声道:“朕可下旨将你谢家流放的男丁放回京城,你的养父,你的阿弟,他们都可回来。”
    谢明婳瞪圆了杏目,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陛下?”
    “长平侯的爵位和原先的府邸也可还给你们谢家。如此,你曾祖父在九泉之下便可安心了。”
    谢明婳被这两个突然的恩赦砸得头晕目眩,呆了几瞬才反应过来,撑着自己坐起身来:“陛下此言当真?”
    裴琏看着她静婉的面容,轻轻颔首。
    谢明婳暗暗攥紧身下的褥子:“陛下赐谢家这般大的两个恩典,有何条件?”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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