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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故人之妻》23-30(第6/24页)
以了,至少眼下,她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
    她却突然摸到前面,搂他的脖子。衣衫滑下,雪一样白的皮肤,一点胭脂红痣,血一样刺眼。
    这一切,原本也可以是他的。
    脑中似有什么啪的绷断。桓宣猛地抱住了傅云晚。发着狠,手臂上的肌肉鼓胀起来,迸着青筋。啪!伸手拍倒谢旃的灵位。
    现在,那沉默冰冷的名字看不见了。桓宣低头,用力吻住那两瓣朝思暮想的红唇。
    ……
    傅云晚醒来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混乱而痛楚的梦。
    到处是火,烧得人从里到外都干透了,又到处是水,浇不灭火,那感觉如此真切,只让人喘不过气,窒息着绝望。破碎成一片片的就连现在浑身像是被碾过揉过,痛楚也如此真实,就好像并不是做梦,是她真真切切经历的一样。
    可梦里有谢旃,他是清凉的,拥抱着亲吻着她,想这一切再真实,带她一次又一次逃出水火。傅云晚闭着眼睛,她便是再想他再念他,眼梢一点点打湿,也终归只是梦,谢旃已经不在了,也只能在梦里才能看一眼他。
    却在这时候,突然听见耳边低低的鼾声。
    男人的鼾声。可她身边,怎么会有男人?
    浑身的毛孔一下子全都炸开了,惊恐着想叫,叫不出声,想起身,动一动手指都是痛,梦魇一般,拼命挣扎也睁不开眼睛,情急之下狠狠咬住舌尖。
    痛楚刺破混沌,傅云晚终于清醒过来。
    看见窗纸上微微泛着青白的晨曦,题写神主的那一面扣在桌上,看见熟悉的帐幔,不远处的案上供着谢旃的灵位,倒扣着,而她身边确乎有个男人,搂抱着她,让她枕着他的胳膊,他便在她头顶上打着鼾,头埋在他胸前,呼出的气息吹得她的头皮一阵阵发冷。
    她身边,确乎是躺着个男人了,在这个清晨,在她卧房的床上。
    浑身的血液全都凝固,傅云晚死死咬着,思绪凌乱断续,元辂捏着她下巴手,一点点回想起袖子里藏着的,扔了一地的簪子,她被迫吞下的药丸。她身边的男人,是元辂。
    恨怒羞耻,挣扎想要再去找些什么利器,鼾声突然停住了,那男人醒了,惺忪喑哑着嗓子唤她:“绥绥。”
    不是元辂。她认得这声音。
    窸窸窣窣的动静,男人伸手,将她向怀里搂了搂:“绥绥。”
    她认得这声音。傅云晚颤抖着抬头,在朦胧的晨光里,看见桓宣线条刚硬的下巴。
    桓宣慢慢睁开眼睛。这一夜睡眠的时间极短,然而他睡得极沉,极香甜,以至于现在连声音都是软的,带着梦中的余韵:“你醒了。”
    低头想要吻她,眼中映入她震惊恐惧的脸,动作便顿住了。只是想要她的心太盛,她这模样并不像是欢喜,仔细看的话,满腔的柔情蜜意一瞬间沉下去,还能从中发现厌憎和愤怒。昨夜开始之前,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总以为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总以为除了谢旃,她也许也会停下来,看他一眼。
    现在看来,都是他妄想了。桓宣垂着眼,平静地看着她。
    傅云晚发着抖,许久之后才找到声音:“你,我,我们……”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看见他健壮的麦色皮肤上细细的抓痕,看见自己光着的肩,皮肤上红红紫紫的淤痕。
    脑子里嗡一声响,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寻常的深闺女子也许是不懂的,但她懂,傅家的女儿们都是照着后妃争宠的路子培养的,她和那些姊妹们的人教了许多十来岁上便由宫里出来不该在室女子知道的事,她很清楚这些痕迹意味着什么。
    那些梦寐里的抵死纠缠,那些让人不敢回想的放纵狂荡,不是谢旃,是他。她竟然跟他……
    桓宣在枕上慢慢向她低头。耳边回荡着她脱口而出的“我们”两个字,这世上只有他能护着她,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做都做了,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样。反正他也一直想要她,心里还是漾起一丝欢喜。反正一切都覆水难收,她该是他的。
    手臂一收,将她紧紧圈进怀里,傅云晚想挣扎,浑身疼得动不得,只能将双手死死挡在身前,含着眼泪质问:“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怎么能?桓宣慢慢抚着她散乱的头发,然而做了就是做了,她看起来是完全不记得昨天的事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心底渐渐起了一丝不平。他既然决定了做,就不会再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也绝不可能把责任推到她头上。
    “还疼吗?”低眼看着她,“今天别起来了,好好歇歇。”
    羞耻恨怒一齐涌上来,傅云晚红着眼睛。那些以为是梦里的片段,亲吻抚摸拥抱,从后颈望下去的脊背,星星点点闪回脑中。一滴滴落在她心口处的汗,她终究是负了谢旃,坚持了这么久,最后都成一场空。捂着脸痛哭起来:“你出去,出去!”
    她哭得上气下气,桓宣轻轻拍抚着想要给她顺气不接,她愤怒伤心到了极点,痛哭躲闪着,怎么都不肯让他碰到。桓宣的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停住了。
    有一瞬间变了变脸色,终究还是一言不发,披衣离开。
    房门开合,外面干冷的空气透进来,内里暖呜咽昧的气味飞快地散出去,紧跟着房门又关上了,冷热热暧一齐关在里面,傅云晚呜咽哭着。
    怎么会这样?让她将来九泉之下,怎么去见谢旃?
    桓宣走下台阶,走过穿堂,快步向前院走去。
    心里一团郁气,沉甸甸的怎么都解不开。她竟这样厌憎他!昨天那种情况,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她死?他是乘人之危,然而就算谢旃在世,是卑鄙无耻,那样的局面,难道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王澍候在书房门外:“明公。”
    桓宣停住步子。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对作天的事猜到了多少,问道:“什么事?”
    “陛下昨夜留宿安乐宫,至今未归,”王澍看他一眼,“安平郡主也在。”
    桓宣有些意外,贺兰真和元辂?昨天离开时贺兰真的确追了过去,而元辂那时候浑身酒气……
    “大长公主极是恼怒,跟穆将军起了争执。”王澍又道。
    桓宣知道安河大长公主为什么恼怒。以公主府的地位,贺兰真的婚事有很多选择,入宫为妃绝不是最好的一条。一来元辂生性淫虐,二来贺兰行事跋扈没什么城府,若是皇子被立为太子,生母必须处死,三来代国的规矩,后宫实在是条血腥拼杀的路,家世卑弱的容易被杀母夺子,家世高的夺了别人的儿子当上太后,将来太子登基,又极容易被清算,这种事发生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而贺兰真自己,既草包又容易迁怒,如果入宫,必定会撺掇元辂对付他和傅云晚,如果不入宫,也会一直纠缠报复。得尽快回六镇。“通知人手,立刻启程回六镇。”
    王澍犹豫了一下:“那么傅娘子是回六镇,还是回南?”
    桓宣顿了顿:“六镇。”
    他已经要了她,就不能再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去江东。就算她恨他怨他,假以时日,总也能扳回来吧。
    傅云晚一整个早晨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饭菜热了几次,依旧一口没动,眼睛哭肿得睁不开了,可心里的痛楚却不能减轻分毫。
    再也回不去了,她和谢旃。就算她现在就死,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清清白白去见他。
    而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昨夜的片段。她急切的索吻。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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