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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拯救清冷师尊》70-80(第9/20页)
但看着云燃乌沉的眸子,心里却莫名有点愧疚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让阿燃伤心了,即便他不说不言,甚至脸上不曾表现一点,沈忆寒也能看得出来。
他似乎应该解释,或者安慰对方。
可沈忆寒从前也的确没想过,七情淡泊如好友,一夕身涉于情爱之中,竟然会动了结元神之印的念头。
这实在有点太出乎他的意料,沈忆寒从前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以为,云燃与他性情相投,所以即便不修登阳剑,不受那丹砂束缚,有朝一日有了道侣,他与道侣相处……大概也会同他与自己相处时一般淡淡的。
他们会互相扶持、互相关怀,而这其中会有爱慕,可就像是丹青画卷上的艳色,这点夺目的色彩,会克制且恰到好处。
但如今却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阿燃的心魔是他。
他在怕什么?怕失去……还是像他刚发现自己心意时那样,怕有朝一日,他们会连朋友也做不了?
庭中灵泉的波光倒映在云燃眼中,将他原本乌黑的眸色映得游光浮动,沈忆寒忽然想起结丹那年,他在寒泉中突破,赤|身|裸|体,片衣不着,云燃为他护法,在池边打坐,却是始终闭目,不曾睁眼。
他是……不敢看他。
沈忆寒望着云燃,脑海中思绪纷杂,大约是他的眼神太复杂,云燃看着他,忽然捻住他的下颔低头吻了上来——
这一吻很轻,像是蜻蜓点水,沈忆寒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爱意。
云燃垂眸望着他,轻声说:“沈濯……你很好,我不想改变你,亦不想你因为我改变痛苦。”
沈忆寒望着他,眼神颤动,说不出话。
片刻后,他用行动替代了语言。
云燃被他拉下衣襟,衣领撇开了一点,露出颈下一片玉白的胸膛,两人呼吸急促,从庭中一路吻到门前。
门打开,月色朦胧,房中却一片漆黑。
两个交缠的人影抵在门上,沈忆寒表现出了和先前完全不同的反应,如他这样软和的慢性子,竟也会在亲吻时好像要把对方吞吃入腹。
云燃沉默的承受了。
最后云燃被他推倒在床上,沈忆寒一把拽下了他的腰带,蒙在了云燃眼上。
那双凌厉淡漠的凤眼一被覆上,云燃脸上便只余下了挺拔的鼻梁和稍薄的唇,模样仍然是清冷至极的,却莫名显出些任人采撷的意味来——
沈忆寒一个字一个字的在他耳边道:“不许用灵识看。”
云燃没说话,只是唇缝间溢出一丝轻微的气音。
这样完全自主的法子,沈忆寒从未试过,甚至之前连想起……他可能也会觉得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可想象,然而此刻真这么做了,他除了微微蹙起眉,却是意外的得心应手。
云燃并未出声,然而从头到尾略显急促的呼吸,却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事实。
他什么都看不见。
视觉的停顿,让身体感官更为敏锐。
沈忆寒垂眸看着他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急促滚动,伸手轻轻抚了抚,才终于低声道:“阿燃,你想看我吗?”
室内一片静默,刚才那叫人脸红心跳的动静也消失了。
片刻后,云燃哑声道:“嗯……”
“没有‘嗯’,只有想不想。”
“想。”
耳边传来沈忆寒一声轻笑,下一刻,云燃眼前的那条腰带被抽开了。
沈忆寒俯下身来,在他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在他耳边低语道:“那就好好的看着我……只要你想……你永远都能看着我。”
那黑暗中的第一眼,虽只是个朦胧的影,却仍美得惊心动魄。
第075章 问情
第75章
后夜, 廊外下起了小雨,两人披衣而起,站在廊前看雨。
檐下一片宁静, 檐外小雨淅淅沥沥,雨丝落在灵泉中,荡起片片连绵的细密涟漪。
沈忆寒说:“我从前一个人时, 很喜欢在这里看雨。”
他散着发,站在云燃身畔,说这句话时, 却并没看他, 而是微微仰着头,静静望着廊外的天空。
沈忆寒的瞳色很淡, 从侧面看,愈显如此,干净而剔透,像是一眼能望到底的水面, 这样一双眼,似乎本应是纯粹天真的, 可放在他身上, 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太淡了。
太淡了,所以反倒脱离了纯粹的天真和简单, 他身上总有种若有若无,好像游离于一切之外的淡漠。
这种淡漠是内隐的,和云燃那样一眼能望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同, 甚至许多人与他相识数百年, 都不曾发觉。
修界提起妙音宗的沈宗主,总会赞他俊朗亲和, 与人为善,说他天生便会为人着想,做事说话都恰如其分,懂得处处留有余地,所以妙音宗当初在沈老宗主一个大乘期修士手中不曾传扬光大,传到他手里,反倒蒸蒸日上。
与沈宗主但凡接触过一次的,无论仙凡妖魔,三教九流,甚少能有讨厌得起他的,连魔修亦不例外,否则玄门各派美人不少,那群魔修即便好色,也不至于单单惦记一个“玉芙蓉”。
但云燃却明白,沈濯只是看起来如此。
看起来如此,内里则不然。
或许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他并不是如今这副模样,但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里。
譬如千年前,云燃与他初遇时——
那年冬天,垂秀峰上下了雪。
垂秀峰四季常青,本该终年不见雨雪,其实下不下雪,有无冬季,对修士来说远不比峰上灵气稀薄与否来得重要,但彼时天通剑主的道侣诞下了一名男婴,那孩子天生体弱畏寒,天通剑主爱子情切,于是便打上了垂秀峰的主意。
慈恩剑一脉在垂秀峰传承数千年,梅今自然是没有肯想让的道理。
于是那年冬天,峰上下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雪,这场雪来的突然,而且一夜过去,便埋了尺余深,冻死了梅今煞费苦心侍弄多年的一大片灵花灵草。
云燃当时拜入梅今门下不到三年,虽然年少,却也心知肚明师尊这是受人欺负。
那时的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对这些所谓的玄门大宗中的利益倾轧司空见惯,几乎称得上漠然。
长青谷如此,昆吾剑派也不例外。
修界鼎鼎大名的“两姓三宗”,比起外面,从来不是世外桃源。
梅今那时才结丹不久,慈恩剑一脉只得他一个传人,前代剑主修为仅至元婴,便即坐化,因此连愿意不承传承、拜入垂秀峰的寻常弟子都没有一个,只能叫梅今一个人孤零零顶立慈恩剑一脉门楣。
雪一连下了一个月。
梅今忍无可忍,终于去找了天通剑主理论,回来时却气得吐了血。
云燃看在眼里,于是将收在单衣下冻得通红的手指缩了缩,什么也没说。
其实也并非梅今的过错,那样的情况,一个独自修行了数百年的男子,又从不曾照顾过年幼的孩子,有所纰漏也是人之常情。
也是从那时起,云燃若冷得实在睡不下去,便起身练剑暖体御寒。
某日晨光初明的清晨,他负剑推门出去,阶前堆了厚雪,旁边立着个雪青色的背影。
背影闻声转过身来,看见他,露出讶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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