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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鹤唳玉京》80-90(第4/25页)
是前朝大家的字款,这韩麒刻印竟也有些奇才,薄若幽虽不精于此道,可一个人能将这般多款制的印章刻的栩栩如生,便已是十分不易。
一旁还有两块玉料放着,想来是为之后所备。
薄若幽打眼看去,似乎觉得缺了什么,却又因为不精此道,一时没想明白,这时,她注意到了几幅放在架子最高处的画。
这些画看起来画了有些日子,被卷好用细麻绳绑着,一气儿堆委在上面,她便踮脚去拿,然而那架子到底太高,她便是踮脚也难碰到,就在她作难之时,一道热息忽然从她背上靠了过来,紧接着,一只手越过她头顶,一把将最上面的画卷取了下来。
薄若幽下意识转身
这一转身,便见霍危楼站在她极近之地,她整个人被他笼在他胸口和书架之间,方寸之间尽是他之气息,而他人好似山岳一般遮天蔽日,凤眸幽深的望她一眼,先去拂画卷上落下的灰,将灰拂尽了,方才递给她。
薄若幽心头极快的跳了一下,一边接过画卷,一边想她对程蕴之说的其实不对,霍危楼虽是不懂怜香惜玉,可他自有他的温柔,只是这温柔藏在他冷硬外表之下,寻常离得远的人,是难以窥见的,她侧过身去避开霍危楼的声息,未去看画,反而将绑着画卷的细绳解了下来。
若是要卖出去的画是不可能用这等细麻绳绑着的,要么是绫罗要么绸娟,若用此绳,实在少了风雅,可韩麒家贫,家里无用的卖不出的画,皆是用此等细绳捆绑。
薄若幽用力的拉了拉,此绳看着虽细,却极有韧性,且表面粗糙正好附和验尸之时两个遇害者勒沟表面的出血破损,她断然道:“侯爷,此绳可为凶器,只是不知这绳子是否是书生们常在用的”
霍危楼道:“另外二人家中也都搜过,还会带回去查问,此物可当疑证。”
薄若幽此前便说过凶手两次杀人用的绳索皆是相似,多半是他身边趁手之物,或许与其行当有关,如今当真应了此话,霍危楼令绣衣使将绳索收走,而薄若幽又去寻那始终
不见影子的人皮,可看了一圈,仍然不见哪里可以藏人皮的。
转来转去的,便多将架子上的话本集子看了两眼,她恍惚间想起画舫上的掌柜所言,不由将架子上的话本拿来翻看,陆闻鹤那处发现的话本,多有艳词,可如今手上捧着的,却只是些寻常本子,且大都是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辞藻精妙华丽,韩麒抄写的也十分工整好看,若是世家小姐,必定喜好此等话本。
薄若幽眼底微亮,“侯爷”
霍危楼看了过来,薄若幽举着话本道:“民女记得画舫掌柜说过,说凌霄诗社去行社日之时,常会准备些玩乐之物,除了琴棋飞花令玉牌之外,还有许多话本,民女猜,若当日船上之人当真是韩麒的妹妹,她是否是去送话本的?”
霍危楼倒未发觉此间细节,略一定神便道:“只需令掌柜的将送去的话本找出来,对一对字迹便可,上画舫的女子必定对画舫有些了解。”
霍危楼言毕便出门吩咐,薄若幽心底一定,又去看靠近书房的内室,那床榻两侧挂着男子衣物一看便是韩麒寝处,此处已经被绣衣使搜尽,她囫囵看过,又到了另一侧卧房。
进了屋门,便可见女子胭脂钗环等物摆在妆台之上,自是韩麒妹妹的寝处,薄若幽走上前去翻看,发觉胭脂皆是上品,留在床榻柜阁中的裙裳衣料虽是朴素,可颜色多为明艳。
一丝古怪滑过了薄若幽心头。
她继续在这一方小屋内探看,等将每一处都看完,薄若幽惊讶的发现了一件更怪异之事,韩麒妹妹的衣裳不少,看得出是个喜好装扮的姑娘,可古怪的是,她外裳极多,却并无女子贴身小衣,她亦未瞧见女子月事来时所用之物。
这是韩麒兄妹住了几年的院子,此处更是她日常起居之处,她自己是女子,实在太了解女子寝处皆有些私密之物不好示人,可韩麒妹妹此处却没有。
她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屋子里并不显凌乱,相反,好似主人刚刚离开,片刻便要归来一般,而屋内家具器物虽并不奢靡富贵,可光看韩麒妹妹用的胭脂水粉便看得出,韩麒对这个妹妹是极宠的,因此,要说离开之时,将这些私密之物都带走,好做逃生路上用,也不至于全都带走了,毕竟衣裳大都还在。
薄若幽秀眉微皱起来,只觉有哪一处被她遗漏了。
霍危楼回屋见她愣在此处,便走了进来,“怎地了?”
薄若幽回神,低声道:“没什么,就是……就是韩麒妹妹此处,未发现女子私密之物。”
霍危楼并不知女子私密之物指的是什么,可听起来似乎也不奇怪,便也没问,薄若幽只觉解释此事颇有些不自在,便又往外间来。
韩麒这院子本就不大,除却上房,左右两侧一为厨房,另一侧为杂物房,杂物房内也多是案板晾架等裱画之物,薄若幽在韩麒妹妹闺房无所获,可当她从杂物房走出来之时,仍然无所得,见霍危楼站在廊檐之下打量着院子,她上前疑道:“只怕他们将人皮带走了。”
霍危楼眸色微寒,“屋内财务几乎都被带走,不过看得出走的很匆忙,书画皆未收整。”
人未见踪影,亦未找到人皮,只见了几样疑似凶器的刀绳,霍危楼有些不快,就在此时,天上又一道闷雷炸响,一道白练当空劈下,随着忽起的狂风,倾盆大雨亦在此时落了下来,噼啪的雨点豆子般大小,密集的打在人身上,薄若幽只觉顷刻间衣裳便湿了一层。
霍危楼道:“不必再搜了,先回府,上马车去”
薄若幽点点头,连忙朝马车奔去,上了马车,身上已是沾了一层水汽,霍危楼吩咐了绣衣使们几句,留下二人看守防止韩麒兄妹回来,自己带着其他人离开。
上了马车,霍危楼墨发也沾了湿气,可马车刚驶出此处巷弄,一骑快马忽而冒雨而来。
“侯爷,韩麒捉住了!在南门捉住的。”
南门距离此处不算太远,霍危楼当即令马车改道直往南门而去,霍危楼又问那绣衣使,“只有他一人?”
绣衣使应是,“只他一人,他是想出城,却被我们查问出来了,问他妹妹在何处,他不曾开口。”999xs.net
霍危楼剑眉紧皱。
马车冒雨前行,绣衣使们亦淋在雨中,忽而落下的大雨使得街市上空无一人,可四处屋檐之下躲雨之人却极多,马车飞快的驰过长街,溅起的泥水飞扬四散,等转过两条长街上了御道,很快,京城南门便遥遥在望。
绣衣使在南门稽查,九城巡防营的人也不敢怠慢,等马车在南门停下之时,巡防营的将领已亲自打了伞上来迎接,霍危楼对薄若幽道:“你在马车上待着。”
薄若幽点了点头应下,霍危楼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雨势太大,薄若幽只敢将车帘掀开一半去看,只见南门内的巡防营棚户之下,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正被看押着站在一角,不远处的桌案上放着他的包袱,隔着厚重的雨幕,薄若幽一眼看清了他的样貌,她秀眉扬起,万万没想到当真是那日在翰墨书画馆看到的年轻公子。
原来那人便是韩麒。
恍惚间,薄若幽想起那掌柜曾说过他有一个妹妹……
薄若幽暗怪自己后知后觉,可看他一人落拓站在棚户里,总觉得有些不真切,她见过此人的画作,还买过他抄写的陆闻鹤诗文集子,他画工非凡,诗文更是博采众长,便是他害了许晚淑三人?
薄若幽盯着韩麒看,远处的韩麒本在看忽然出现的霍危楼,可这时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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