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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科举)》90-100(第5/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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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内也是如此想的,因此几乎大半的人都将胜者压在了反方王世昌的身上。
可其当事人本人呢?
王世昌站在选手等候区内,不住的用眼光去看着山长的脸色,试图从其表情中解读出一二用意来,她怀疑山长是否已经知晓了什么,所以才故意借着此辩论赛的题目,来暗示自己。
可又觉得或许只是自己多想,山长其实并无这个意思,只是她杯弓蛇影,自己在吓自己罢了。
毕竟她伪装的如此好,就连蹴鞠赛都赢了,平日书院里更是与其他的男孩子并无区别,若山长知晓的话,怎么可能还容忍她继续呆在书院里呢?
即便爱才,也定然会让她去隔壁医科,和王小花等人一起学医才是吧?
就如同那高高立起来的围墙,区分开了华夏书院的科举班与医科班,也区分开了男子与女子。
可王世昌不甘心。
她就喜欢四书五经,她就想要像男孩子一样读书科举,她喜欢书院内的师生氛围,更爱极了光明正大与人交际做朋友的生活!哪怕是用弟弟的身份也可以!
她想要当官,想要往上走,想要突破这河南府,见识更多的美好风景,即便千难万阻,可她仍旧想要试一试。
总得有第一个人这样头破血流的闯一闯吧?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不行呢?
她几乎做梦都想要代替弟弟去活着,可周围的环境却不止一次在反复提醒她,美梦终会清醒,她始终做不成真正的王世昌。
她是王世贞。
也许……弟弟说的对,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有那个想法,来华夏书院读书,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自由”的话,说不定也可以去忍受嫁人的命运,宁愿一辈子被困在绣楼之上,深宅大院之中,沉默的度过一生。
可她见过了,听过了,感受过了,如今再将一切剥夺走的话,那无异于是逼她去死。
我不能退。
她默默在心里说道。
起码,现在不能。
她一点点握紧了手中的稿件,缓缓走上演讲台。
冷静的双眸注视着场下所有的观众们,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我认为,女子不可入朝为官。”
她认真讲道。
“《礼记》有云,男主外,女主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其儒家基本伦理、社会秩序矣。女子应以温良恭俭让为本,而非追求权力与地位。若女子入朝为官,那必然会导致家庭失序,子女无人教养,最终影响社会稳定。且女子天性阴柔,缺乏处理朝中大事的能力与经验,恐难以胜任寻常事务,历史上女子参政乱政的例子太多,吕后专权导致汉朝内乱,武则
天称帝,引发朝野动荡,这皆是血淋淋的证明……”
“况且当今实行厚嫁,皆言女子贵重,可实际上却恰恰是在物化女子,女子无权的象征。若真的女子贵重,便不必搭上那么多银两去嫁人,逼迫的不少难以付出嫁妆的寻常人家不得不选择溺亡,或抛弃女婴,去适应这种风气。世家女子袭爵,也是极其少见的事情,即便拿到爵位,可却依旧要依附父族或丈夫的家庭来生存,这样的女性地位,连自己都难以支撑,即便真的走上官场,又有谁会信服呢?”
……
每一句话,几乎都带着血腥,像是踩在了刀尖上,横冲着自己的心口划来。
这便是她为什么不能恢复女性性别的真正原因。
王世贞一字一句的说着,近乎凌虐。
可下方的观众们却听的毫不在意,仿佛老调重弹一般。倒是有极个别的男性有些不适应王世贞尖锐的举例,对北方溺亡女婴其真正原因到底是否是因为厚嫁之风而感到存疑。
但大差不差的,还是认可王世贞所说的并无错误。
在十五分钟的发言结束后,场面上换成了正方的冯晏春。
他聪慧的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就着王世贞方才的说法,进一步反驳道。
“正如同方才反方所说,厚嫁之风,不代表女子高贵,相反,反而证明了女子的身份低微。可其地位低微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不正是朝廷内没有女性吗?若是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不说拉平男女之间的地位阶级,但好歹也会因为有女性掌权者,而拥有一部分女性独特的思考角度,不是吗?”
“提起历史上那些女性掌权者,也不皆是坏事吧?起码吕后在时,四海升平,于百姓而言,海晏河清;武皇在世时,更是女性地位最高的时候,那个时候女子不仅穿衣自由,可以上街,可以独自逛夜市,不遵守宵禁,还可以活跃在诗坛、文学等各个领域!且成就不亚于男子!甚至公主还可以自选驸马,支持和离再嫁……为什么如今的女性地位不及从前,其根本不就在于朝中无人吗?”
温柔刀,刀刀致命。
但足够敢讲。
因着今上不喜武皇,所以大部分文人提起武则天都是直接避让,或者以名字称呼,很少有尊其为皇帝的。
可冯晏春一上来便直接以皇帝称之,承认其合法性,这已经算是男人堆里非常不要“仕途”的一位了。
不少观众们闻言微微坐直了一些身体,本以为枯燥的一场辩论赛,竟然渐渐起了硝烟,其程度毫不逊色于昨日所争论的,倒是吸引了他们的不少兴趣。
“况且,即便女子袭爵,要依附一定的丈夫或者父亲的力量,可只要有那个爵位,便能够保证一定的自给自足,在族内地位也不会太低,这已经远胜于毫无资产撑腰的女性了!那些溺亡女婴的家庭,不正是因为投资女性没有出路,见不到回报,所以才选择抛弃吗?可若女性也可以当官,那就如同男子一样有了除嫁人之外的第二种出路,只要能看到一丝希望,生男生女都一样,那百姓们还会避女婴而不及吗?”
冯宴春越讲越激动。
他出身普通寒门,家里不算特别有钱,但也不算特别差,上头三个姐姐,皆早就嫁了出去。
大姐嫁给了屠夫,深受家暴之苦,苦不堪言,若不是他早早的发现,只怕就被活生生打死了。二姐嫁给了读书人,可对方考中举人后,便直接嫌弃她无法助力官途,索性休妻再娶。三姐倒是刚新婚,嫁给的也是隔壁青梅竹马的邻居,可对方婚前那般指天赌地说只喜欢三姐一个,还不是在三姐刚怀孕,便立马纳了小妾?
他也是男人,深谙男人的劣根性,犹记得小时候读书,他费尽心血却记不下一整篇文章,三位姐姐没有刻意去学,却个个比他记得还要快,还要牢。
就因为是女孩子,家里人掏不起学费,觉得学了也无用,便将她们匆匆嫁了出去,可得到的下场呢,却一个比一个惨,若是她们也可以像自己一样科举当官的话,那想必怎么也会比他如今的成就要高吧?
就自己这水平,都能拿下秀才,更遑论聪明的姐姐们呢?
这是他一直感到遗憾,又内疚于姐姐们的症结之处。
而之所以执着于华夏书院,也并非华夏书院有多么高的社会地位,而是其隔壁的医科学院并不轻易招生,他想要提前了解一下,为自己的二姐、大姐图谋更多的可能。
因此这场辩论赛,他句句出自真心,说出的话自然也比其他人要更加有力一些。
“自古以来,女子被载入史书的不比男子要少,可正因为男子掌握了话语权,编撰历史,书写历史,因此偏向的自然以男性自己的群体为主。为了控制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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