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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小说www.dajuxs.com提供的《我修无情道》40-50(第6/17页)
没味道。
看来哑巴药童身上的味道不是这个草。
虞洲倒是对戚棠没心没肺的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
虞洲想,她不记仇的时候,忘性还挺大。
胡凭悠悠睡了一下午才醒,醒的时候被戚棠嘲笑。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气,嚷嚷着戚棠走,又塞了几本书给戚棠,把她赶出了小药园。
门重重阖上。
戚棠哎哟喂了两声,回头气呼呼看着门:“你这老头儿怎么还开不起玩笑呢!”
胡凭隔着门的声音中气十足,叫她小丫头片子,有多远走多远!
戚棠还要和他对讲:“……哼。本来就下课了,不就是走嘛!”
走就走!
虞洲:“……”
画风是怎么变幼稚的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着看着……就幼稚了起来。
被赶出小药园了只能回房间,戚棠拢拢怀里的几本书,问虞洲:“要不要分你一本看看啊?”
太多了,她看不完。
虞洲本来不欲接下,可她都递了,就伸手收下:“好,多谢小师姐。”
戚棠嗨了一声:“不客气,小事情啦。”
二人行至分道里,又挥手道别。
几日辗转修炼下来,酒酒给虞洲的那些图册和笔记竟然毫无用处。
虞洲道:“小师姐,再会。”
她这人咬字奇特,总有点说不出的语短情长在里面。
戚棠没所谓似的:“好呀,回见。”
她先离开的,裙摆荡起来,走得无比欢快,纯白的衣角在暮光下有耀眼金色的色泽,长发披在肩后,后压流苏晃了又晃。
***
小阁主悄无声息破了筑基三期。
她谁也没说,虞洲感觉出来了,她进展很快。
只是破筑基那天,戚棠夜里做梦,梦见了踩入阵法去的那片浓雾里。
她不觉得危机四伏,除了茫然剩下的就是大把不知所措。
只是这次,连原先的石板床都看不见了,她行一步都困难,鼻息里满满的都是雾霭难闻的味道,呛进气管。
戚棠捂着口鼻,袖间沾带了浓重的沉香味道,有点以毒攻毒的感觉。
两股味道杂在一起,她要窒息了。
戚棠在原地站了半晌,呛了几声。
床上的人呛了几声,床檐的铃铛很轻很轻晃了一下,而屋里静悄悄的,有道黑影不甚明朗。
梦里境况没有得到改善,后来慢慢适应了。
戚棠倒是记得她那会儿彻夜未眠,困极了,又全无方向感,只想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正巧有张石板床。
如今清醒着,也不累,她想了想,敢踏出去。
那片浓雾怎么都消不掉,戚棠甩着袖子挥了一会儿,乱走彻底迷失在了这样一片林地。
戚棠想,她如果当时也选择乱撞,会比那时候的结局更好,还是更糟。
她记得她那时候出来就昏迷了,在灰奴背上就意识昏沉。
也不知道到底为了啥。
很多事情都找不出原因来,似乎都在怪罪灰奴。
他们说她的昏迷肯定跟灰奴这只妖有关。
她记起话本子里,主角总能轻而易举找出那么多选择中对他最有益的一条路,分明每条都是未知,却偏偏笃定。
戚棠没有这样的分析能力和直觉,她运气差的离谱,她想,我怎么办呢?
戚棠长叹了一口气。
好像从来都没人告诉她下一步要怎么走。
好像……也确实没人有必要告诉她。
戚棠孤零零站在大雾里,伸手触不到边。
她走得不快,靠的很近了才会发现眼前有颗树,林里静悄悄的,树叶簌簌声都没,戚棠脊骨蹿起一阵凉意——就好像她听不见了似的。
直到被横陈的东西绊倒,戚棠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真的走得很慢,绊得真的很惨。
她哎哟一声,身体重重砸到了地上,被活生生从梦里砸醒。
床板猛的一震,床檐上的铃铛又响了几声。
屋里很难窥见的阴影忽然穿墙而出。
薄薄的纸窗上迅速飞过一个人影,和夜风吹动倒影在窗纸上的树影婆娑混合,而戚棠才惊醒,没有察觉。
她粗粗喘了好几口气,抚着狂跳地心口,她记不得绊倒她的是什么,却记得跌下去时的落空感。好像什么都抓不住,远比见鬼见妖还要更恐惧的感受。
这个梦又和她所经历的不同,不单单是她对那日其实从未克服的恐惧,还有一些……其他内容。
是另一种选择。
戚棠想,怎么会做梦呢?
其实,她很少做梦了。而且她最近心情平静。
平静的不得了。
戚棠看了眼屋里浸染的助眠用的沉香,袅袅白烟幽幽往上飘,忽然记起了下午在哑巴药童身上问闻到的味道。
她当时觉得熟,因为……这是她屋里的沉香味。
戚棠惊了惊,这么巧?
沉香是胡凭调制的,按理来说哑巴药童身上有也很正常,只是香粉材质特殊,除非点燃熏蒸,不然不可能会连袖间都沾染。
戚棠心底啧了一声,那哑巴药童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是又真的记得胡凭把药童捡回扶春之后跟她介绍过的。
话说,她胡凭师伯真的很爱捡小孩,在药童之前还捡过一个小女孩。
戚棠记忆七零八落的,她躺平了看天花板,鼻尖嗅嗅沉香,懵懵懂懂间有了个想法。
倘若……她不点燃沉香,会如何?
到底没能思索出其他来,戚棠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incesilence10瓶;qazwsxedc7瓶;
谢谢灌溉啦,爱你们鸭。
45
第45章
◎自由。◎
难道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又去了另一处屋子,他用指节轻轻叩响门板。
不多时,房门开了,他从细细的一条缝里挤了进去。
房中人一双眼阴诡凌厉,面色冰冷如霜,偏要唇角带笑,将周身气质揉得更复杂。
可不就是凌绸。
凌绸端坐在屋内的红木椅上,夜色已深,她穿着整齐,依旧是平日常穿那件扶春道服。
显然未曾睡过。
哑巴药童单膝跪在地上,拱手抱拳,神情很是恭敬,又带了三分畏惧。
凌绸眼尾微挑,懒懒觑了他一眼,道:“没人看见吧?”
哑巴药童摇头。
他来的路上很谨慎,确保无一人看见。
凌绸也不知信了没信,低眼轻轻拨弄指甲,神情轻佻:“如今就剩你一个了,可得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叫妖主这些年所做的筹谋都落了空。”
剥去酷似虞洲的那层表皮,她通身气质近妖,说着这样的话,句里句外却似乎并不多珍惜生命。
她似乎觉得被发现了,将脸皮撕开也不是什么坏事。
战也战得光明正大,好过如鼠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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